他的家境不好,近乎贫困。老老少少十几个人组成的家,全靠他一个人支撑。为了养活家人,他才以搭客为生。
多少个鸡鸣日升的清晨,他骑上摩托车离开那个寒酸而又温暖的家。冒着夏天的炎热,顶着冬天的寒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又是一个寒风呼啸,大雨淋漓的冷天,他毫无怨言地像往常一样出发了。只是多了一件雨衣。
为了多赚钱,他像钢铁机器人一样,长时间地等待着客人的来临。有时,他的乘客也比较多,但大多数乘客的路程比较近,收不上几块钱。遇上些熟人,碍于面子,又常常免费。
这一天,终于有一个像大款的人走了过来。他很傲气地拍了拍鼓鼓的腰包,提高嗓门大声喝道:“你赶快载我到……”当到达了目的地后,四周寂静,芳草萋萋,看得出来不像是人住的地方。突然,他闪电般从腰包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尖刀,迅速指到搭客佬肚前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可想而知,他是想坐“霸王车”。手无寸铁的载客佬又能怎样呢?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扬长而去。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跨进了中学的大门,骑上了梦寐以求的自行车。那天,我不断地加快速度,极其威风。但不知怎的,双脚踏空,车子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车轮朝天,还在不停地转呢。我使尽全身力气地往上攀爬,可就是爬不起来。突然,一双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大手伸了过来,竭尽全力将我拉了上来。还没等我说“谢谢”,他便严肃地对我说:“孩子啊,你可要学会珍惜呀!”,不等我回过神来,他转身便骑上摩托车走了。
虽然是一句简短的话语,却让我懂得了金子般的道理。
他就是我苦命的父亲。
(尹翔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