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公元二0一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外孙建纯。闻知外婆您离世的消息,心内惊痛,我只身在远方不能见你最后一面,感到很哀疚。奠以此文,告慰外婆您的灵魂。
唉,细细想来,人生一世,意义在哪里呢!外婆,当我听说你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您身旁。直到大姨妈赶场回来看你,发现你的身体已冰凉如霜。如此凄凉的场景,这么能使我不想起你含苦的一生。当你满怀欣喜生下我娘,外公这个时候却突然病逝了,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襁褓中的母亲,你是怎样将她哺育长大。大姨妈的嫁妆又是谁为她裁量。
唉,想起你生前的种种心酸,我的心就悲痛。自从大姨妈和娘出嫁后,你以谁相依啊,是自己吗?是那些庄稼吗?还是院巴里那几只听话的可爱的母鸡。每次来看你,你多不在家,老是在地里默默地挖土、种菜。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那一坡坡大红的辣椒,那一捧捧黑亮的核桃……你老了,近百岁了,还种这么多庄稼做什么嘛。你总是把卖油菜的钱拿一些给娘,娘不要,你总说,全安死得早,孩子可怜,是给他们读书的;你总是把卖辣椒的的钱给我用,说是零花钱;每次和姐姐到你家来耍,我们都喜欢翻你的东西,每次你都会拿出好东西给我们吃。
唉,心酸啊!时间过得太快了,我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而你却老得走路都困难了,看见你在家里走路都要用拐杖,就想到你裹着脚,还要去挑水。唉,你走路都困难,怎么挑得动水嘛,唉,没有儿子真是可怜啊,没有人来照顾真是可悲啊!娘啊,你和大姨妈是怎么想的呀!你看外婆一个人在一边,好孤独呀,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外婆?好几次,我都听见你在大白天里独自,坐在板凳上自言自语地说着娘和大姨妈的名字,你是想她们了吗?你是想和她们说说话吗?是啊,她们是你的女儿,你不想她们想谁啊!还有一次,听上面那个舅妈说,你在三更半夜里说着凄凉的话;“灯儿,你不来看我呀,桂香你也不来看我呀,这么多天了,又赶过场了,你还不来看我!”外婆,你是在梦里说话吗? 有一天,娘来看你了,天太冷,你躺在床上,娘叫你,你没应,因为你在哭,嘴里不停地说着饭、饭、饭......
去年,我和姐姐来看你,你坐在火堆旁,火很小,我把带来的粑粑放在火里烧给你吃,你吃得好香,我笑了,姐姐却哭了,他说,现在都两点钟了,外婆还没吃早饭,如果我们不来,今天她饭都没得吃。外婆?不是说好了,大姨妈来照顾你的吗?她怎么没来呢?唉,也许是有事吧。我们陪你说了一些话,表弟来叫我们去他家,你却说:“刚来,再耍一会儿了,我煮饭给你们吃。”外婆,我知道你是希望我们多陪你说说话吧!
唉,外婆,我越说越觉得对不起你。在我的记忆里,你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生过病,从来没有吃过药。还记得上次娘说,你去摘辣椒把腿摔伤了,几天几夜里很痛,没有人给你买药,没有人给你挑水,没有人给你做饭,后来你做梦了,梦到一个老人叫你用李子叶煎水敷伤。结果真好了。我问娘是不是真的。她说是真的,这是老天菩萨在保佑你外婆,保佑一个孤寡的老人。
外婆,你走了,你真的走了,我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我是一个不孝的外孙。今天是你出灵的日子,我好想看着人们从旧屋里,一路把你送上山,亲手给你捧上一抔新土,为你抚息。外婆,从此以后,我们就永远分别了,我再以见不到你了,你也再见不到,爱在你里面前哭闹的我了,外婆,你好,你一路走好,过了那奈何桥后,不要把你外孙我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