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偶读袁枚之《祭妹文》,撕心裂肺,肚肠寸断。忆日前,吾狗西去,心中戚然不已,泪眼模糊。且效古人,作《祭狗文》,诉失狗之痛,祭“逗逗”之灵。
呜呼!可爱的小狗“逗逗”,汝生于彝良小草坝,却葬于昭通旧圃。尔被主弃,流浪山野,无家可归,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同居猪圈,与猪共食。
往年五一,家人出游,邂逅小草坝,年约三月,大眼小嘴,长毛卷尾,灰白相间,围吾转悠,虽瘦骨嶙峋,甚是可爱,尤其逗人。喜之爱之,疼爱怜惜,遂名“逗逗”,带至昭通,寄于旧圃舅家。好吃好喝,好玩好睡,不出两月,身强体壮,毛光眼亮,胖胖乎乎,蹦蹦跳跳,煞是惹人。年末冬季,身怀有孕。次年元月一十九日,诞下四仔,一仔早夭,三仔存活,寒冬腊月,冷风呼呼,守窝哺乳,舍身护儿。吾因爱狗,喜其可爱,孤立其母,隔离幼仔,抚摸逗引,小狗哀鸣。恐虐其仔,险遭其伤。吾疼之,常往舅家,带美食,其不食,全让仔吃。赞母爱之伟大,叹亲情之无私。
呜呼!父曰:其要再生。吾高兴万分,欣喜盼其仔,七天一探,每周一望,每次必带佳肴。七七四十九日后,吾问父:何还不生?父曰:无半年一载无望。吾惊奇,大失所望,依然坚持探望,尽力照顾。后因学习,时间紧张,念之,少望矣。
呜呼!天有不测风云。今年五月,“逗逗”积劳成疾,染上恶疾,患上急病。舅携其就医,医细诊摇头:无救矣!仔已五月,欲与病搏,挣扎出窝,摇晃走动,与仔徘徊。然,终不能与疾病相抗,怎敌得过病魔摧残;夏日清晨,阳光明媚,陪三小狗,走完最后一步,倒在舅家门前,两眼含泪…… 舅曰:去矣!
呜呼!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欲哭无泪,欲语无言。天矣,吾叹你之不公,地矣,吾怨你之不正。再不能因其而笑,再不能因你而乐……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200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