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印象(五十六)1600字

2024-05-19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水文站西头沟旁,一大丛毛竹霜打雪压,仍然凌风傲雪,郁郁青青地挺立着,展示着顽强的生命力,也给苍茫冬日增添了一抹生命的绿意。那一抹葱绿掩映之中,隐约可见一栋坐北朝南的红墙青瓦的房子。房子门前稻场边临时搭起了个瓦棚,瓦棚内是烧菜做饭的地方。这也是民主大队农田基本建设指挥部所在地。

前不久,党支部书记带着管农业的副书记、其他几位副职干部,前往全国农业战线的一面旗帜——山西省昔阳县参观学习。重点看了“大寨”的——“七沟八梁一面坡”是怎样旧貌换新颜得动人事迹。正好也回来了,书记回到自己办公室刚落坐,思忖着根据本地实际如何能把“农业学大寨”掀起一个高潮。

书记姓庄,名庄严,平时一脸严肃,组织原则性很强。长发、廋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时而双眉紧锁,时而面露微微笑意,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他用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那上面飘着墨香味儿字迹清晰可辩,圈圈点点,划了又改,改了又划。直到字迹觉得比较满意时,他才从办公椅上霍得站起身来,向窗户外望去,在暖暖的阳光的照射下,梨花迎着轻风,张开了笑容。远看梨花,好似万树丛中一点白。那白色,白得朦胧,白得素洁淡雅,如许像漫天的大雪落满绿树呀!他想这梨花多得满株都是,花儿们你拥我挤,好像赶集似的。再细细一看!那绿叶,绿得如水,绿的发亮,绿得透明!

此时的庄严书记,似乎在心中已经勾画出了,丹水老街的一幅壮丽的画景:在丹水岸边犬牙交错的柳林边,接原来已有的老河堤处,再新建一道高高的长堤从“五杨树”向西一直延伸到水文站上方,堤外杨柳成排成行,堤内丰收在望的稻花飘香。这就真正解决了长期困扰着他的一块心病,同样也是老街老百姓反映最强烈的,大队要组织力量修建“丹水河”河堤防洪,以根治长期的水患。这次正好借毛主席号召“全国农业学大寨”这一强劲东风,以实现他心中的多年夙愿。

迅即,他又回到了办公桌前,在办公桌上再铺开一张白纸,庄严的、提起手中凝重的钢笔,落在了白纸上,几个白纸黑字,格外醒目:“根治‘丹水河’,换来子孙福”。庄书记,本来是土改培养出来的老干部,早就在县一级水利、粮食部门任过职。只是在毛主席、党中央提出“大力支援农业生产!”的号召之后,报名回乡支援家乡的农业生产,被当地老百姓推举为党支部书记。至于修个河堤、建个小型水利发电站之类的工程预算,是不在话下的。他迅即通知在家的所有干部,马上到支部办公室召开了紧急会议。当然我这个民兵连长自然也在通知人员之列。我们的会议白天进行了大半天,相关事宜还不是很完善,晚上,会议仍旧照常进行。晚上议题主要是针对设想、规划,补充说明还有那些设想的不够周密、细致地方,在施工中会出现哪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个议题开口很小,切入点更具体,要想的周密的再周密,想的细了更细,才会有利于在“丹水河”治理中,尽量少出现一些纰漏。书记要求大家集思广益、在场的所有干部必须要提出一个方面或者两个方面的问题,想得越细越好。

“我认为,根治‘丹水河’洪灾不再次发生冲毁庄稼、房屋,在河畔垒起堤坝。一个首要的问题就是‘石材’从哪儿来?怎么搬运?用什么工具搬运?”樊松副书记一连串的问题,掷地有声。

“工程施工必须要成立专门的指挥机构,分派专人来具体管理”会计是个长者,平时言语不多,一旦话从他嘴里蹦出,那是很有针对性的。

“工程专班人员要多少?人员从哪儿来?”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多人参与,是不是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后勤专班?”

……

针对大家提出的这些一股老儿的问题,支部做了详尽的安排和部署。

要趁热打铁,说干就干。

于是,“根治‘丹水河’,换来子孙福”的一场水里治理工程就这样打响了。

砌河堤需要料石。石头从哪里来?有了石头又怎么运?石头运到后又怎么办?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早在大队支部会上都做了较为详尽、周密的设想。

砌河堤的石料选在“丹水河”南岸,从南岸到北岸中间横着一条水流喘激的河。为了使南岸与北岸连接成一条通道,工程指挥部决定在河面上空架起一座木架结构的桥梁。

当时正是初春时节,小草醒了,小树也醒了,河水缓缓地流着,时不时激荡着白色的浪花。河边一排排柳树发芽了。春风如透明的丝巾,看着滴滴晨露,飘飘然然地沐浴着万物。一只只活泼的小鸟飞来了,它带着一身乌黑光亮的羽毛,一对俊俏轻快的翅膀,加上一对剪刀似的尾巴,凑成活泼机灵的小鸟啊!可爱的小鱼也探出了小脸来了。

北岸的田野里,人们正在辛勤地播种。一位农民伯伯正在使劲地驱赶着那头大黄牯牛,一行行新翻的黑土在犁铧下伸展。倒映着蓝天的水田,有的已经插上了嫩嫩的、绿绿的禾苗,远看像地毡;近看像绿纱。插秧的年轻姑娘擦擦头上的汗水,抬起头,看看变得绿绿的水田,咯咯地笑了,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河面刚开冻,除流水外其它水域都还结着薄冰,凛冽的寒风刺骨的凉。架桥的民工搬得搬、扛得扛,老的老、抬得抬,两三尺粗,五六尺长的圆木,都已经整齐的堆放在了“丹水河”南北两岸,六七位木工师傅都到场了,还有不少人用钢钎、铁镐,挖得挖、刨得刨硬是把丹水河中的流水撇到了南边,只留出了一个窄小的出水口,河中还存留部分水潭。为了能保证较顺利的架起桥梁,大队又安排人员,抬来柴油机、抽水机日夜不停地抽水,按原先设计师傅们在河床上定点、凿坑,然后又在每个凿好的坑里立起了粗大的圆木。北边河床上立好了柱子,又转战南边,就这样整个河床上从北到南都立起了圆木桩。在这同时,木匠师傅也在南北的河滩上摆开了“战场”。一些简易的工作台搭建好了,只见他们在粗重的圆木上用墨斗盒线头的一端铁质,造型像“葫芦”,小头朝下,大头朝上,深深地扎进原木的一端,然后快速的后退,墨斗盒顿时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等到了圆木的另一端停下,蹲下,用左手按住墨线,右手把墨线往上只轻轻一提,原木上便留下了黑黑的墨迹。木工师傅旁边分别支起了几个三角架,那是盖锯师傅把木工弹好记号的圆木,搬上三脚架两边的顶端,搁好,用抓钉钉牢,用一把足有五六尺长的木手锯,站在横在三脚架左右两边,一个人是左弓箭步,另一个人是右弓箭步,双手紧握长锯的木柄,把带有锯齿的锯条,在木匠留下记号的地方下锯,耳边传来了“呲——嚓——呲嚓呲嚓……”一来一回,向前拉的时候声音低,往回拉的时候高,因为锯齿的尖是朝向你怀里的方向,往怀里拉的时候使的劲大。不一会儿圆木成了方木、成了足有两三寸厚的木方、木板。一部分木工师傅又把笨重的木方安装到河水面早已立好的木桩顶端,每逢接头处,木工师傅丝毫也不马虎。只见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铆钉,钉实、抓牢,这样就使桥墩木柱与桥面形成了一个固定、牢实的整体。为后来桥面铺设木板奠定了基础。

木匠师傅都站在高高的木桩上的木方上,我们一大拨人排成长长的队伍,用接力的方法,把锯好的厚木板,你传我,我递你,一直传到桥墩上面的木匠师傅手里,他们把厚厚的木方一块一块铺平在桥面上,用铁匠专门打制的七八寸长的铁钉,用八磅锤使劲的夯进桥面木方里,就这样在我们手里,眼看着“一桥飞架南北,两岸变通途”。

这是一道很重要,也很艰巨的工程。但是,被我们用坚强的意志,克服困难的勇气攻克了。再接下来,我们又从山里砍来柏树枝,厚厚的铺在了桥面上,然后挖来黄泥,搬来碎石垫在柏树枝上,夯实、踩牢。

按照设计,我们从南到北铺设好铁轨,铁轨乌黑乌黑的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一直向前延伸,延伸,延伸到了水文站那丛葱绿毛竹掩映之中,隐约可见那栋坐北朝南的红墙青瓦的房子对面土公路旁的“丹水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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