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鼻子下方都长着一张嘴。虽然它只有上下两片嘴唇,动作也只是简单的一张一合。然而你可以小瞧了其作用,所谓祸从口出,人言可畏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总觉得人世间是一个很聒燥的地方,用契柯夫的话来说那便是所有的狗都在叫。在以前沉默的大多数,而说话权也只是掌握在优秀的狗和自认为优秀的狗的口中。然而在这么一个众喧哗的时代,所有的狗都可变得理直气壮,你可以对狗红人指指点点,对狗老大唧唧歪歪。你也更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大街上见谁不顺眼,冲上去就是—口。疯子狗多了,自然会有狗咬狗的现象,而狗与狗之间也是有帮派的,你欺负了我的狗小弟,你嗅了他的狗老大,狗君子与狗小人无论如何都是要先动口的,一时间狗狗相争,狗狗相叫,狗狗相咬,场面好不热闹。然而,在此刻,如果有一条狗不叫,除了它是哑狗傻狗外,那肯定是一条优秀的狗,狗中的精英,这条狗不叫则矣,一叫则惊死“狗”。我借别人的话来表明自身观点,在此用狗代替人绝没有辱之意,如果非要比个谁高谁低,那可真有侮狗之嫌。当然,也更因为我接触的人越多,我越喜欢狗。
然而,此时的我的观点,尚且菲薄,不够成熟,便不懂得这世故。血气方刚加上争强好胜,总喜欢将别人辩驳到无话可说,哑口无言。然而在我自鸣得意时,我却不知不觉的把别人给得罪了。鲁迅说“中国人大多死要面子不要脸”,我一不小心犯了做人大忌。易中天的《闲话中国人》我虽只是略知一二,但是有一句话我也同样是深有体会的——假如一个人不懂得情面,那他就是不会做人,而一个不会做人的人,人家往往骂他“不是人”。但我身边的一些人,往往总喜欢摇头晃脑曰:“不是东西”。“东西”代替“人”,也可以算得是显出一点进步了。其实我也很迷惑——我到底是不是个东西。
查了字典,发现其有两层含意:一、泛指各种具体的或抽象的事物;二、特指人或动物(多含厌恶或喜爱的感情。)我的迷惑也并非是没有缘故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不是东西”这句话长久被人视为贬意句的缘由。但根据字典上的定义来看,我觉得 有时我像个东西,有时却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到底我是不是个东西,东西又是个什么东西?我想,这可能得那些所谓的专家来做一番长时间的演讲报告,才会让我们这些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观众彻底:“清醒”过来。
郑板桥说糊涂难得,而我则认为难得糊涂。所以,为了生存,不管我喜不喜欢狗,是不是个东西,我都想做人,都要做人,都得做人。不知,我今日之反驳是不是让我可以跟范进一样拍拍手,道一句——“噫!我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