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里,被称为下九流的一类人。
戏班子里的孩子忘词,罚;唱对了,罚。是多少的打,才打出了一代名角儿。戏台子下的人在哭,台上的角儿在唱,台下的人在欢呼。热闹而又荒凉。
“我本是……我本是男儿身”瘦瘦的身子,却在一次次的毒打中。依然不改。民国二十一年,我看见一个着红衣的瘦小男儿,坐在大院的椅子上,清秀的脸庞,衬着鲜红的血,嘹亮的声音响彻厅堂,响彻寰宇,响彻心灵,“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身……”
又是多少年,程蝶衣和段小楼名震北平。一个虞姬,风华绝代。
尘世中,男子阳污,女子阴秽,独观世音与程蝶衣集两者之精髓。一曲霸王别姬,动倾城。人说这是虞姬再现,却不知唯有真心爱上了那霸王的虞姬,才可倾城。
那霸王,蛮横,却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日本人啊……
花满楼,一个柔情胜水的地儿,却出了一个菊仙,一身傲骨与那霸王分毫不差。她为女子,但勇敢追爱,比之那些名门闺秀,更加真实。
大清,民国,国民党,共产党,不断接替,不变的是戏,变得是人,须眉浊物,动荡人间。那亭亭而立的程蝶衣,变得就是一个渣。怪他懦弱,还是怪这世界混沌不清。
看不清那个世界,看不清那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