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如洗的月华融合朦胧的雨幕,夜便不再孤独;当华丽的青春融合如诗的约定,奋斗也不再迟疑;当山的这头融合山的那头,明天,又将会是一个可眺望的梦吗?
山的那头是什么?
是山。
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白云一路依偎,我难以言说心中之激慨。“还是第一次吧?”我尽数细拾着自己与山的前世之缘,却怎耐得记忆如雪,空空无也。“横看成林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面对一树葱郁,树木花丛,一草、一木问蓊郁葳莚 ,我惊觉于这抹自由的绿。
“更无柳絮因风起,唯有葵花向日倾”。这片绿无异于是幸福的,它随性地暂落在任一角落,静静地等待邂逅那属于它的春天,不必蜷居在大树的庇护下,石隙边也有其容身之所。放眼望去,绿草成荫,抑或翠绿,抑或几近枯槁,抑或窃耳偷听这凡尘缄口中的细水长流。此刻,它们也同雨后之春笋般迎头而上,在满心的期盼中降临到这花花世界。也罢,不论是傲岸还是蚱曲,有着灵魂的生命,自有其不可凌越的气势!只叹道幸哉!快哉!
如带的云霞绕在太阳腰际,夕阳西坠,把薄云烘成一片绯红。
渐渐地,一个瘦小的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个单薄的灵魂双肩耸动间,像极了秋深时树枝上一片欲掉落的叶。车子驶近些,我一瞥,便惊乍良久,也许是岁月使之然,他的脸上横满了深浅不一的沟壑,如同水土流失极为严重的荒山,亦同时光堆砌的厚度,而隐匿在时光背后的,只是那张已被时光掠去全部水分的脸,黝黑的皮肤上,十二闪现出几缕银丝,是何等的耀眼。
夕阳正红,映得老叟一身古铜。
忽然,他停下脚步,吃力地俯下老腰,半蹲下身子,伸手够向一片乱草中,神情从容而淡定。“那会是什么呀,有必要这么脏还去拿,是钱吗?……”我咕哝着。
而当后视镜上的身影渐渐模糊,只剩一个隐约可见的闪烁的空饮料瓶时,我已然沉默。也许此刻唯独沉默是我对老叟最最从高的尊重,最最温柔的舔舐及仰望。
羞涩地黄昏尚未隐去,似乎一下子静了一阵,太阳就这样下来了,红得很温和,柔软得像泡过水,而我的脸颊也无端“烧”了起来,何等刺眼……
城市中的人啊,不知你现在是否也还沉溺于灯红酒绿;不知你现在身在何方,不知你的灵魂是否也曾几度迷失,但我真心地想说:请你放慢前进的脚,回首看看那些远逝的风景,汝亦将洞悉,亦将深受洗礼,“山的这头”生活之清寂纯棉……
诚然,生命本就是情感的融合,人与人之间往往只差了一个惬意的微笑,便不再是冰冷的陌路人。当山的这头融合山的那头时,收获的将不止是从文先生《边城》中的寄托,更将是一个个绿色的灵魂,以及信仰与心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