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厌其烦1100字

2024-12-22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我于一自我简介称自己是漫的人。

“漫”字缘起浏览一陌路的网络空间,在其唯一的、名为“漫”的相册中,有两幅正相仿佛的图片——正中都是着色温暖、模样暧昧的活物,余部则都稀疏缀有素净、淡泊的小花瓣。

我不懂画,只是被如此二幅小图漾出的隐微气息吸引,兼而,于其相册名“漫”字,饶有趣味。

元月末了,读了捷克作家Milan Kundera的《慢》。书中间有于十八世纪维旺•德农的短小说《明日不再来》的转述——T夫人与骑士夜游寂寂花园,在隐蔽小屋交合,又至城堡密室继而交合。

Kundera于十八世纪道:“十八世纪,在它的艺术中使乐趣摆脱了道德禁忌的浓雾,培养了一种所谓自由放荡的风气。”

又,此书于十八世纪与二十世纪的对比式写作浓烈突兀,作者显豁追恋那般古式、抒情、隐秘、慢悠悠的生活。

二月的《疯狂英语》中,有《The Slow Life:Slow Down to Enjoy a Blue Sky》(慢生活:坐看云卷云舒的慵懒日子)一阅读性小品。我并不赞赏其内容,惟其中文的副标题“坐看云卷云舒的慵懒日子”一句,让我无比动容。尤“慵懒”一词,与“坐看云卷云舒”的相互容留,让人读得清新惬意、酣畅淋漓,似呷一口美酒,只觉得柔滑、温暖的唇一般的质感在体内流移、亲吻。这亦是“Slow Down to Enjoy a Blue Sky”一句无法诠注的,我想。

我并不懂“漫”与“慢”二字的爽失,及,何以“慢生活”而非“漫生活”。但我于“漫”的僻爱较“慢”尤有过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担得起一“漫”字的。

我是不善表达的,无论于日常述说或文字写作,深知自己于轻重的把握不当,喜欢膨胀声气婉妙的琐屑环节,而当别人问起自己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哑然。然而我一直以为,书写是不然于表达的,它是极繁复、迂曲的自我呈示的方式,似一容留密度极大的器具,与其称其为写,不如说它是信步旅行。于如此一场旅行间,双脚间歇地举起、着地是关键,了局则显得无足轻重了。

“漫”的趣味则显豁于此。正如英伦才子Alain de Botton于其《拥抱逝水年华》的略加揶揄之说:“好好去品戏,耐心读报,正如那是悲剧小说喜剧小说的尖顶之作,或者,如果有必要,就花上三十页去写朦胧的睡意。”

陈绮贞是我惟企慕的华文歌手。如若仅以音乐着手,我不以为这个毕业于台北的政治大学哲学系的女子具太好的声乐品质,不过慵懒、甜美些罢。但正如伍佰于陈绮贞的评介“唱歌的时候就像一幅画”

我喜欢陈绮贞执拗的、近似幼童的填词风格,以及她悠忽、冗长的浅唱方式——抱着吉他、瞑合双眸、自我陷溺的漫的神态。生活的细部倏忽充盈膨胀起来,于唱一支歌的240秒间,年轮寥止,韶华寂灭,漫的气息一如烟霭徐婉升玄。颓灿的时光似一绚烂的手指,抚摸你的,裸露之身。须一曲唱毕,环抱城市的公路、轨道再度通行,惊骇的速度,生风的呼啸,生活继而它的喧扰与紧峭。

陈绮贞著有图文集《不厌其烦》一书。我一度隐微有购买的欲望,但因她的东西一直难找,我亦不是会折腾的人,想见翻阅此书应不会成为可能了。然而知遇这样的书名亦让我感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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