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好像是在围墙,如果哪边的墙倒了,大多数人会拆另一边的墙补,似乎面子上也得这么做。
我已经闲的唯有睡觉了,还好外面有和煦的阳光,还是决心出去走走,哪怕只是晒晒太阳,驱散多日心中的乏味。
走走停停,我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着,貌似发现了什么——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筑着一个鸟巢。
我狡黠地一笑,在身旁的地里随便找来一根长棍。我没有大发慈悲吗,也没有丝毫多余的想法,直接上来就是一棍将鸟巢连带诸多树叶打落,好似果实一般掉在了地上。翻开鸟巢一看,紫色的的羽毛只是依稀长了几根,皮下的血脉还能看到在汩汩地流动,两只眼睛骨碌骨碌的不停转着。
“呵!”我忍不住乐出声了。这是斑鸠,很容易养“家”的。
如获至宝似的,我将它轻轻捧在手中,生怕压着它,然后飞奔着回家,只留下一根长棍,一个残破的鸟窝和遍地的落叶。仅仅几分钟,一切都变了。
在路上我似乎隐隐听见了一声凄鸣,在这片天地久久不能消散。
它被我关在一个笼子里,还是很宽敞的,一米见方,摆了一小盘水和吃的。无事可做的我对它很有兴趣,去挖蚯蚓喂它吃、弄点绿叶摆弄成一个窝给它,有时我将它放在手上,它还难以站稳,幸好有我的手护着才幸免于难……
日子长了,它也羽翼渐丰,将要展翅高飞了。在我打开笼子,要取它出来时,它如利箭一般纵出,又飞到树上。我万分惊讶,急忙跟上,仰望树上的它,心想:这些天的付出都白费了吗?
令人意外的是,它经常飞到房顶上走来走去。失而复得,我很兴奋,可我最先想到的不是——太好了,它还在!而是——太好了,有机会把它捉回来了!其实那时我并不无聊,不需要它的陪伴了,可还是觉得把它捉回来以后好给别人看看。
我在地上撒些米,用拴着绳子的木棍撑起竹篓,手里攥着绳子。只要它过去吃米,我抓住时机,那它就难以逃脱。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它本来对我就没有什么防备的啊!
它又过起了铁笼生活,脚上还拴着绳子。它再也无法飞翔了,一颗被束缚的心在这一米见方的“囚室”挣扎。经常听见它努力扑翅夹杂着哀求的声音,碎羽横飞,是那么暴躁、那么无助。它日渐消瘦了。
不知为何打开了铁笼,是想让它在希望面前苦苦挣扎无果后放弃还是真想让它走?
它纵了出去,只不过立马就被绳子给拉了回去,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只黑猫鬼魅般的冲来一口叫住娇弱的它,连一声呜咽也没发出就葬身猫腹,接着黑猫消失了。
我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被猫吃了?!看见绳子上还挂着它的腿,上面滴着鲜红的血,毫无生机,似针尖一般刺眼。
不想承认自己的悲痛,我在家里随便找了一根长棍,双手用力的攥着,只要看到黑猫,立刻砸死它!
可是什么都没有,到处绿草茵茵、青林翠竹,生机勃发。
我发泄自己的怒火,用长棍打在大树的枝叶上,惹得落叶簌簌。我似乎找到了一些成就感,这才罢休。
又是闲逛,也不知有意无意,又来到那里。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在,什么都没变——一根长棍、一个残破的鸟巢和遍地的枯叶。先前那一会儿,一切又变了。
生活好像又变得乏味了。
付出了这么多天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可是它的母亲不也是吗?我有什么好感慨的。
它似乎和我很像,被囚禁着,等到要出门的那一天,一切都晚了。
我暗道:西墙补不回来,可东墙面子上还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