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时绝,凭阑拂袖扬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四块玉•别情》
自从你远走之后,一切都变得安静了。街头巷尾没有了我们追逐打闹的身影,仿佛失去了光辉的珍珠,回忆也变成了不连贯的片段,无声无息地流过脑海,过往的欢乐如呼啸而过的风,想抓也抓不住了。
又是一年春,就像你走的那个春一样,纷纷扬扬地落着白雪。渡口的船又开走了一只,留下的只有泪和思念的水纹。你在哪?你在干什么?你过得好吗?所有问题都在我心中萦绕,但也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后山的草似乎比往年更青,树又仿佛更高了,它们都在等待着你的归来,相信我,一定是的。我又情不自禁地爬上了后山,依着亭楼的栏杆不住眺望,漫天飘飞的扬花雪落满衣襟,我只好一遍一遍拭去,但湿湿的痕迹却无法驱赶。刚才离去的船已经行了好远,但红帆在江水中仍若隐若现仿佛是你在挥动衣袖与我告别,我的视线无法离开它。随着斜曲的小溪一次又一次被从山遮断。
下山的时候,我竟然忘记了回去的路。溪水流得很快,过往历历在目,而欢乐在你远离之际变得遥不可及。我不哭,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不能再撒娇了;我不哭,因为你已长大离我而去,我也要长大才能和你相间。我不哭,我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但是温热的液体充满眼眶,反射着夕阳金灿灿的余晖不得不使我明白,我哭了,并且哭得那么悲凄。风吹枝摇,枝摇叶落,曾经如糖似蜜的情谊,怎么在一朝一夕间被现实磨去?
仍然顺着小溪而下,顺着思绪而行。好不容易回到村落,却没有过往的那份熟悉。没有你笑嘻嘻地买冰糖葫芦,再甜的也变成酸;没有了你浇灌的树,再高大的也变得矮小;没有了你走的小路,再笔直的也变成蜿蜒。没有你陪伴的我,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了。
泪痕未干,风吹萧萧,街道两旁已挂起火红的灯笼,家家众宾喧哗,户户鼓瑟吹笙,不知清浅的天河的两边,是否真有牛郎织女相隔如我俩?
四周寂静无声,却不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