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消逝中2500字
2024-11-05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Only an adventure
立夏。图书馆。她。
图书馆里很安静,能听见空调呼呼的响声。书架很高,无法触及到上方的书,上面陈列的书很旧,下面要新许多。仿佛过时了的事物终究会被人们放置永远触及不到的距离,直到新事物取代旧事物,那些零碎的页码,贩黄的页章,文字全部消逝。视野穿书与书夹缝,看见一个男孩吵着他的母亲拿最上边的书。也许,小孩只会一味的追求新鲜,冒险。翻开手中的书,没有一页页阅读,只是迅速掠过。想着一个叫海明威的老头开枪自杀以及现在我手中所持有的他创作的文字,难免有些讽刺。于是,静静合上书,若无其事的休息。
“请问,你是蓝吗?”从未听过的女声。我无力睁开眼,一个披着头发,穿白色体恤,深蓝色旧旧的牛仔裤。我漫不经心地站起来,不及她额头。
“我是给你补习的姐姐。高中毕业的……我们还通过电话。”她的声音很清晰,有着邛崃一方的口音,直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时,我只是含糊地跟她打招呼,微笑,一起回家。
后来,因为那一次际遇,她真正成为了她口中所说的给我补习的姐姐。她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两个季节,立夏和立冬,也是每次的考试结束后。她在河北,中国的北端;我在成都,中国南方。分隔两地时,我们不随意发短信,只是偶尔会打通对方的电话,有说不完的话,每次只能同时挂机,话费依旧是我一个月花费最多的。我想我们只是希望彼此不会因为距离而忘却。
另一幕
又一年夏末。环绕山路。家。
去过她的家,是在陡峭的不知名的山上。上山时,下着么蒙蒙细雨,汽车在石头铺成的道路上颠簸,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司机开的格外小心。会有偶然的急刹,车里的乘客受大惊吓不住地臭骂司机,随后又平静。她面带微笑地给我讲诉着她的童年,吃着干面包和水。我喜欢说话时不看人的眼睛,人们说这是不自信,而我觉得是一种躲避,小心翼翼。看着窗外的山岭连绵起伏,雨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深绿的植物上,雨水尽管是那么渺小,而我们又是这一脉大山中何其渺小而却又骄傲的一栗呢。
中巴车一直沿着弯曲绵延的山路行走,直到车上只剩下我和她。沿路五六小时,终于下车。她拉着我的手向不见尽头的泥泞山路向山攀登,早已认不出脚上白色的帆布鞋。雨还是下个没完,就像我们的行走无法停止。
不久,便看见一排排竹林后陈旧、简陋的木屋。屋前有一块空旷的地面仅种着已结果的青色果类。她带我到她房间换下湿衣服以及与她的父母见面。招呼过后是一次攀谈,有些紧张和拘束。她微笑着坐在父母中间与他们诉说着。屋外细雨依旧,雨滴顺着屋檐,瓦片流下,接连不断,像一个人的心事。再次看了看这座简陋的小屋,也许,正因为她的笑,房屋也会变得华丽、喧闹。
告别,她
今年夏至。CD机和电视剧。连衣裙。
初中生活的结束意味着我将进入高中,通过某种方式顺利进入一所重点高中。再次违背自己的意愿,又一次遵循父母的提议。我毫不犹豫选择我喜爱的文科。暑假过半,她来到我家给我补习,给我带来了礼物,不知是今年。也许,以后的事情就是因为我的选择而改变的。
那一天,我躺在床上看电视剧,我知道她在听CHEER的专辑,因为耳机传出的声音很大。
“蓝,你选择文科。”她带着肯定又有疑问的语气。
“嗯。只有这样我才能离我的梦想更近。”我关掉电视,抢去她的一支耳机,我没听错,是CHEER的AFTER 17。
“可是我是理科生,我不懂得怎样把文科的东西教你。”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往。
“文科不是也有数学,高一上期也不会分科。”我在与她辩论。
“我想月初就离开。”好像我的辩论输了,开始想用眼泪来挽回。“我会想念叔叔阿姨还有你的,你们对我很好,除了刚才的理由,我还想出去闯,我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放假再我回来看你们。”
我开始哽咽,泪如雨下。脑海里回想着和她在一起的画面。不想做饭时,牵着彼此的手到超市买泡面,将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她总是让我吃更多,吃完总是由她洗碗,这成为了一种习惯;记得,一起看过李莞演的电视剧,流过泪,也同时疯狂的喜欢他,也包括cheer的每一首歌;一起去旅行,仅是在偌大的城市拿着地图和一杯矿泉水盲目走动,然后在拍照留念;一起去逛街,卖自己喜欢的饰品,廉价的衣服;晚上睡觉总是先谈话后再入睡,而一早醒来,便不见她的身影,每次都在厨房里见她忙碌的身影;因为受伤,躺在床上需要她的照顾,她便时刻不离开,一同作业,吃饭,电视剧……这一切的画面源于习惯,这种习惯使我一直唤她姐姐,使她唤我妹妹,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性格没有相同之处。但,这是一种对于彼此的互补,使我们在青色的季节里相互搀扶走过一片又一片泥泞的沼泽。
后来,我答应了她的选择。我没有理由去束缚她的未来。
暑假补课,课程安排凌乱,父母每天给我二十打的。我选择了接受,但并不是坐巴士。连续几个星期如此,手上已有不少的钱。早已预谋的计划终于可以实施了。拿着手中的钱来到商场,独自一人挑选白色棉裙。刚出商场雨水便落下,我抱着手中的口袋,在雨水里行走。来到补课老师家时,全身已经湿透,那个老师没有医生慰问,没有热水。我只能拖着湿湿的裤子听他讲课。第二天,老师打电话来,用浓浓的鼻音说我感冒了。我只是笑笑,此时我正在吃冰淇淋,身体很好。
裙子,本来打算走时才给她的,可是,还是提前给了她。那时,我分明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这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也后,或许还有更多。
行走,行走
受伤之后,我必须重新学习走路,是她教会我的,是她教会我以后要走的路,以及双脚前行的姿势。她说,我们只能不断的行走。
我只能行走,行走。只能不断地告别身边的亲人,朋友,以及那些沉淀在透明水杯中昨日。坐在颠簸的公车上,去老师家补课。此时,我想,她也已应快到家了吧。公车上的后视镜中的景物逐渐消逝,走过的路也已经模糊了。忽然转换了角度,远方的景色不断呈现。也许,注定路越走越远,我们的过去也会在行走中消逝。
我只能行走,一直走,也许有时候会地头,也许会有短暂的停留。
我只能行走,行走。只能不断地微笑着对自己说,曾经那些美丽的日子有你与我共同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