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要好好听老师上课,好好写笔记。我在心里说。 “一回家就玩,吃。我养的是猪吗……”
做什么事都拖拖拉拉的,课外书看那么多你能上大学啊找工作啊?妈妈的话千篇一律,我都能听了上句对下句了,我依旧吊儿郎当的闭着眼,哼着若无其事的小调。大概是实在被我漫不经心的样子激得忍不住了吧,她当场甩了我一个巴掌:“我当初要是不生你就好了!”谁稀罕啊,我的学习负担也很重啊,无边的作业你来试试,别的同学考70分他老爸老妈还奖励他呢。我快速站起,眼眶里的泪倔强地没有涌出:“你这么想找一直畜生来当你女儿那你去找吧,我才不想当一只畜生,受气!”我奔出家门,快速奔跑在小区里,那一刻,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我快速穿梭在浓浓的黑夜里,我想把委屈全部跑掉。
自小我就是一个爱热闹的孩子,无尽也无止的补习班使我变得寂寞,我开始麻木,我开始厌倦生活。但是,课外书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锁,救出我冰冷的心。在书中,我找到了快乐活泼的马小跳,发现了可爱机警的蓝精灵,结识了凄惨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我的被物质生活麻木的心被书的精神力量打动,可是当父母发现了后不顾一切地阻止了,我被用三门主课的试卷狠狠地封闭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我曾一度地想,三毛在撒哈拉沙漠寻求爱,那我又能去哪里找希望呢?公路上,行人和车辆机械式地经过,风吹,我无力的斜靠在公路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一根冰冷的针刺进我的手腕,含在舌下的体温表里的水银不断上蹿,周围一片白,白的墙,白的床,白的人,白的椅子和桌子,白得让我眩目,唯有父亲和母亲不是白的,而是黄色的,而是黑色的,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母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吊针的透明管子中,红色的液体慢慢流动着,像老师批作业的红墨水。渐渐的,红色液体又淡了,最终成了透明的,就像家里的自来水那样。“回去吧。”一向坚强倔强的母亲声音竟有些沙哑。我相视半响,微微点头允诺,父亲看着我下床,当我地一脚踩上地面时,我感觉汶川地震来袭一样,父亲赶忙扶我,另一只手急忙去拿那只装满自来水的瓶子。那瓶自来水很重要吧,也许。我想。
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昏暗的路灯照着我们,两高一矮的影子印在路上,我猛然发现,矮的影子长高了,高的影子矮了,渐渐的,再也遮不住矮的影子了。我从来么有留意到,母亲的银丝多了,父亲的皱纹深了。我盼望回到家,我盼望长大。我盼望我的影子能够遮住父母的影子。我开始看见那份从不言语的爱了。 我再也没有和父母顶过嘴。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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