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放学回家的时候总有一种矛盾的心情,好好放松和好好学习,而每次我都会放不过自己地选择了前者。尽管知道会欠下很多作业,但在脚踏进回程的车的那一刻,我就不顾一切了。
下车的第一步,是水泥路面,水泥路面下,是不断发酵的浓厚的泥土,然而,浓郁的泥土气息却被坚硬的混凝土隔离。我嗅不到,嗅不到,你为什么将我的黄泥埋没?为什么?
加快脚步,我要脱离背后的污垢,回旧屋。我要见我的爷爷奶奶,我要抚摸旧屋的残垣断墙,我要伫立在小房间里望着四周贴满NBA海报的墙,我要骑着单车奔驰在大街小巷,我要登上大伯的新房子俯视农村大地,我要抓起小篮球往门前的篮筐猛砸,投出绝杀……
到了该回家时,亲切地跟爷爷奶奶道别,感动的接受到奶奶的一路顺风学业进步,我钻进了爸的车。后排右坐,不变的位置,不变地撑着脸靠在窗边,望着无尽的黑暗被缤纷的华灯无情的撕破,想起七堇年在大地之灯里面的一句话:“一盏盏稀疏的明灯高高伫立在旷野,路人看得到被照亮的一朵朵光点,而光与光之间的黑暗,路人永不得知。”此时的情景,跟包车回来时相似,只是那时天还很亮,西斜的落日光芒柔和地照射皮肤,刺进深深地瞳孔,暖和全身。身边的同伴有说有笑,我不时插进去,享受短暂的欢悦,转头又望出窗外:东莞的马路永远繁忙的运载着一辆辆车,也正因如此,东莞的马路是最凉爽的,一嗖嗖凉风随时从你身边刮过。你看不到风,你只看到在你前方的飞车一路向北,迷失了方向。伸手捕捉缕缕柔光和风,任凭它们沿着分明的脉络,跑满全身。如今眼前的黑夜,车依旧来回流动,我只是沿着一定的回家路线,穿梭在华灯之间,不时和爸爸妈妈说说笑笑,谈谈学校生活,或者痴痴地听着音乐望着窗外,看着新莞人快活地三五成群游逛。他们为了生存来到这里,我们却为了享受回到他们的家乡,何等笑话!
回到家中,换上鞋子,放下行李,打开电脑,怀着万种风情认真地阅览身边朋友同学的生活点滴。他们个个都是伟大的作家,他们写下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情感,开辟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他们的文字是他们最美的篇章,只属于他们的就已足够。像我这样的读者能做的只是认真地阅读,收获一段经历,一份情感,给出最中肯的忠告,或者最有用的沉默。还是那句话:成长必然充斥着生命的创痛,我们还可以肩并肩寻找幸福就已足够。
想起自己写的文章,有人说我没自己风格,有人说我太多景物描写,有人说很虚,更有人说像郭敬明。听到最后那个评价我就想笑,怎么会像郭的文字呢。我可没那种高度,更不会喜欢那种忧伤的表达,我是喜欢严肃文学的。而当我睡觉前想起朋友的这句评价时,我发现我从笑那一刻,就是郭式的忧伤。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追求那种文字的。
夜又深了。我想起我的网络文学社“锋芒三十七度”。还记得那句文学社宣言:我们要做21世纪最闪亮的那些星星。可我已经2个多月没在上面发文了,不是没时间,而是难以下笔。想起周绍锋社长,想起他的新课堂创新作文大赛的一等奖文章,想起意外地被他破格收入文学社的那个晚上,再想起一个个社员因学习而退出,一个个新社员的加入后颗粒未出,想起周绍锋社长几个月未出现,想起即将高三的我……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还能走多远,那些星星何时才会发光发亮,或者说,最靠近的高考上空何时会架起一道彩虹。
最近读到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魔幻的世界里看到了博尔赫斯老人对中国的钟情,是否真的有那部迷宫式的小说,不得而知。中国大地总是充满未知,我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将自己的脚印布满中国古老的大地,无论是汉家寨般荒凉的戈壁,还是敦煌般神秘的古洞。
睡觉前握起毛笔,写下了一个字“静”。虽然因为少练生疏而不甚漂亮,但,足以让我安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