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泪水顺着脸颊在无声中肆虐。
指尖触到那张薄薄的纸上,冰凉的惊心。
看着眼前的没落繁华,或许下一秒就变得虚无缥缈,不曾留恋。其实,这样一个渺小的自己,如果消失,也不曾会有人发现。
渺小得好似一粒沙子,未曾绽放,便已落寞,可笑得像只小丑,未曾知晓,便已无能为力。
仰望天堂,俯视地狱。
不知归往何处。
当指尖触到刀尖,凉至骨髓,记忆似蝴蝶翩飞而至,几年前的那双被割了三十多条血刃的手,莫名出现在眼前。那是自己用一把小小的刀割的,甚至割的时候还在笑,不疼,可泪还是淹没了笑容,直到自己用在凉的刺骨的水龙头去下冲了一遍又一遍后,才感觉到手上的痛楚,然后在平静中变得麻木。
还有一点绝望。
生命濒临逝去前的绝望。
有一点点自闭,有一点点幻想,还有一点点无地自容。
我将刀尖一点点划过皮肤,一点点用力,一个口子,不一会,我看见血液在那里慢慢流出,像极了曼陀沙华的颜色,有些灿烂,有些苍凉。
血液滑落到那封遗书上,无感,但失落异常。
我舔了舔手上的血,温热微腥。
活着对我只是奢望。
这场死亡预谋很久。
这一刀,我想割在手腕,然后真正的死去,带着我的悲伤与孤单。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身体在颤抖,下不去手。刀在手腕上割了一道细细的划痕,扭扭曲曲。
渴望死亡,面对死亡却仍是懦弱。
这样的自己,都让自己在内心憎恨。
最终,没有死掉。
只是手背上又多了几道伤疤,与血痕。
那封遗书最终到了小晴的手里,她说,我们只是太孤单,缺少勇气,但我们还有勇气,还有对方,若你死掉,我会为你而哭。
“待我离开时,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我流泪,有时,看到许多人的繁华,真是让人羡慕,我知道像我这样自闭的人,只有孤单与寂寞罢了,我的世界里萧瑟如秋…灵魂路上独自行走,我想,这样比活着更快乐。我要走了,再见。——晨”
泪流满面。
初二:夜雨声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