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顾城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我是属于夜的孩子,我黑色的忧郁湮没在幽深的夜色里,没有人看得见,更没有人读得懂。在黑夜里,没有太阳,太阳照不到我的忧伤,没有花香,花香驱不走我的绝望。
我一直天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夜精灵的,它忧郁的眼泪撒满了夜空,闪闪亮亮,那泪的光,耀动着夜精灵忧郁的脸庞。
我是喜欢夜的,因为夜赋予了我忧伤;我是依恋夜的,因为夜隐匿了我的惆怅。
可是,曾几何时,阳光远离了我,花香不再飞扬。在黯淡的岁月里爱上了四维黯淡的璀璨。他写道:
“原来和文字沾上边的孩子从来都是不快乐的,他们的快乐像贪玩的小孩,游荡到天光,游荡到天光却还不肯回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属于文字的孩子,可是我却知道,我是属于忧郁的,忧郁中伴着消极,就像厚厚的苔藓,根植在心里最幽深的角落。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的忧伤惆怅,我的忧郁感伤,就像突然曝晒于阳光下的苔藓,会瞬间萎靡。
灿是属于白天的孩子,她会让自己完全曝露在阳光下,她的皮肤是白皙的,她的文字是细腻的,她的白皙不是黛玉的病态,她的细腻没有黛玉的清冷。灿和我,白天和黑夜,我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类型的孩子,可是,我的惆怅,丝毫不会影响她的阳光。
在我黯淡的日子里,灿依旧是灿,她告诉我:“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心情理应每天都是好的。”她将她的细细碎碎的阳光揉入我的夜里,于是夜里便有了星光。
我说:星光是夜精灵的泪光。她却说星光是夜精灵双眸流转的春光。她给了我一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黑夜,眼睛,寻找,光明,这几个词语,一直就在我的脑海中流淌。
就像是将阴冷角落里的苔藓翻晒与阳光下,那些所谓的惆怅曝晒于光明中,才发现,原来,它们脆弱到不堪一击,脆弱到抵挡不住一句诗的重量。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灿说我拥有细腻的思想,却一味的将这种细腻揉入了惆怅,其实,上天赋予的细腻,是让你用它来感受阳光。就像一瞬间的撞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把自己埋葬。我理应有快乐,理应有阳光,我理应属于白天,理应是灿那样快乐的孩子,可是我却偏激固执的将自己推向夜的边缘。
我还是喜欢夜的,还认为月夜里隐藏着夜精灵,不过,是它带给了夜空星光,是它让夜空布满了天窗,是它,给夜,给我,给一切一切忧郁的灵魂,带来了月夜下最耀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