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哪怕十年生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慢慢地,看细水长流。
——题记
去年暑假时,每天早上都会被父亲逼着去晨跑,终点是一座公园。每天,在同一个时刻、同一个地点,都能见到一对老人,白发苍苍。一个老人坐在长凳上,“咿呀呀”地拉着二胡,而另一位老妇人,坐在他旁边,慢慢地择着菜,偶尔抬头看老人一眼,眉宇间慢慢的都是知足。等到几曲下来,菜也已经择完,两位老人缓缓地直起身,收拾完后相互挽着手,蹒跚着离开。
一直都觉得这很感动,电视上烂俗的电视剧充斥着虚假浪漫的风花雪月,其实,比起这样的细水长流,也不过是出小丑剧,糊弄对爱充满美好憧憬没经历过风雨的孩子罢了。只有当一切浮华退却,人们才懂得相互扶持,知足地走下去。海枯石烂,天长地久,都是虚妄的美好,可远观而不可触碰。
今年暑假,照着惯例去晨跑,却一连几天都发现熟悉的场景不再重演,石做的长凳上,空空荡荡……差不多过了半个月,又突然发现长凳上坐了人,是去年的老妇人,一如当初,慢慢地仔细择着菜,只是身旁少了那个拉着二胡的身影。好奇心驱使我在一旁静立看着。
一会儿,菜择完了,老妇人一如既往地收拾,随后,伸出满是沧桑岁月烙印过的手,轻抚了旁边的长凳——那是老人当初坐的位子!老妇人笑了,没有悲伤,满满的是安详,是知足,然后她起身,提着菜篮离开,习惯性地走在小路的左侧,彷佛身旁的那个人一直都没离开过。或许,这就是经历了几多风雨,才会有的如影相随。
一直到暑假结束,皆是如此。去年的两个人,如今徒留一人。却没有痛彻心扉的悲哀萦绕其中——或许,对她而言,曾经有的,因为珍惜过了,所以失去时才会如此安详。
昔日,他们相视而笑,今天,她望着有过他的痕迹知足地笑;昔日,他们相互扶持,蹒跚离开,今天,她一个人离开,却仍为身旁留出空位;昔日,他们璧人一对,相互偕老,今日,斯人已逝,她独自追念却没有悲伤……
“承诺过的相互扶持,我会一直铭记,哪怕已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