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在病床躺了多久,一天,两天……总之不管多久,我都不不会在乎。我坚信那句话――人生只不过是一场空虚。
这间房似乎成为了我的另一个家,一个死气沉沉的家,无任何乐趣,因为欢乐已随着那截去的双脚而去。迷迷糊糊的记得父母已好久无来看我,孤寂中的痛苦,绝望使我害怕,使我看不起任何一个人――甚至自己的父母。
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全是令我厌烦的人,他们无非是给我打打那该死的针,送来那“毫无滋味”的饭菜。我恨他们,是他们截去了我的双脚,对他们恨之入骨。想到了离开,永远的离开这 个世界,可是我没有勇气。面对精彩的世界,面对仅有的十七载,面对……不敢想下去。未来对于我恐怕是迷惘、空虚,甚至会不会有,这样使我更恨自己,恨这残躯。我曾几次去用刀子刺,用手抓……尽管如此,也未曾战胜自己的残躯,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厌恶。
太阳一次次的从窗外升起,它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具有朝气,你为何能这样?我不想它升起,最好永远别升起。乌云遮住了阳光,我恨它能够如此。黑夜的到来,很静,我恨它。群星亮月,我同样恨它。透过窗,看到别人能在道路上行走,我很羡慕,要是能与他们一样,叫我做什么都愿意,可以不择手段。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聊越来越浓,我知道自己无法面对,将会发疯。每一天房中都会散乱几次,使我不明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把我赶走,我渴望把我赶走。当见到他们收拾好后,我会很不高兴,会发疯。窗户的玻璃已经换了十几次,那都是我的杰作。
父母终于出现了,当他们开始出现在我眼前时,吓得我自发呆。他们就是我的父母?简直不堪入眼。两人的衣服很破烂,身材很瘦小。父亲推着一辆轮椅车,那双细小粗糙的手抓着那光滑粗大的车手扶,看着我。母亲泪流满面,在一旁抽泣,双眼无神。
当他们说是我父母的时候,我很失望。然儿,说要带离开这里时,这使我已碎的心有所好转。然儿我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穿成那样,装可怜?博得我的同情?我会吗?简直不敢想。他们过要扶我坐在轮椅车上,我火了,拿起水杯砸向他们。尔后,自己千心万苦从床上坐起,想站起,然而,却摔倒了,手被水杯残片划出了血。我看着那鲜红的血,却笑了,笑得很可怕,忘记了巨痛。父母跑过来,把我扶起,扶坐的轮椅车上,把伤口包好,推着我向外面走去。我仍在笑,笑别人?笑自己?
一大阵之后,父母把我推到了一座茅屋前,停住了。母亲跑去开门,父亲把我推了进去。一切是陌生的,房是那样的破烂,那样的小……里面太安静了,太恐怕了……我不敢相信我将要在此度过一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