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于“幸福”这两个字总是有着不同的定义,所以“幸福是什么?”这样一个问题也会有无数个正解。而如果你这样问我,我会告诉你,那是一个让我依偎的怀抱。
那是亲爱的哥哥的怀抱。
记得最初的时候,我是不喜欢哥哥的,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存在。记忆中的童年,仿佛总是被用来凸显哥哥的光辉形象。哥哥太过优秀的学业与品行,还有那样干净的脸庞与略带书卷味的气质,全成了压抑我的存在。
总是能听到母亲好似开玩笑地说,你看看你哥,比你这种野蛮的小丫头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那时的我还不懂得玩笑与真话的区别,因为那样的几句话,就只剩下快要溢出的泪水和通红的鼻尖。
每每这个时候,哥哥总会对着我扯开很大很大的微笑,会眨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会对我说,妹妹这样就很可爱了;然后轻轻地抱住我,正好相差一个头的身高,能让他把尖尖的下巴硌在我的头上微微摩挲,然后用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
我埋在哥哥怀中的鼻尖,可以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
可那时,也许是小孩子的死脑筋作祟,我会狠狠地推开他,会大叫着:都是哥哥的错,最讨厌哥哥了!
然后匆忙跑开。忘记了回头看他那满脸受伤的表情。
现在想想,幸好,哥哥不像我那么任性。
他总会在那样的夜晚轻轻地爬上我的床,然后以很柔和的语调轻轻说,哥哥错了啦,妹妹——那样故意拖长的尾音还依稀透着哥哥软软的鼻音。随着那样的声音,哥哥会用他那双并不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我也会轻轻地转身,好像在为自己那样的任性而羞愧的样子,把脸埋在他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
安心地闭上眼后,可以感觉到初夏的空气中微醺的湿意,还有那样怀抱中的温柔的静谧。
然而,蜷缩在哥哥的怀抱中,忘了我们都已经长大。
开始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也许是少女特有的害羞,总会在不经意间躲闪哥哥的怀抱。
而哥哥总会微笑着拍拍我的头,以后也没了什么表示,除了那一点点眼底的落寞。
离开了可以依偎的那个怀抱,总想快快长大。然后可以坚强到忘记那个怀抱中干净清香的柠檬与甘草的气息……
直到那一次,向来自负的我,在那样的考试中失败后,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接受这样的结果的,那种沉重几乎就快要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刚刚回到家打开门,原来满脑子的如何掩饰自己的沉重心情的想法,却因为哥哥柔和的表情与温暖的双眼而统统崩溃掉了……眼泪,这么不经意的,就落了下来。
哭着跑进哥哥的怀抱,死死地抵着哥哥的胸膛,几乎要将整张脸都埋进去;用脸摩挲着,哥哥身上的那件毛衣那么真实地刺痛着我的脸,可却是这么让我安心,让我温暖。
原来什么都没有变。
依旧还是那样微醺的气息,依旧还是那个温暖的怀抱,抚平了那些悲伤的痕迹。
看,这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