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年华
连云港
李雨恬
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有时候我感到特别的无助,我很想抓住任何人的肩膀猛哭,在任何失控的情况下,我想,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无足轻重。猛然从依靠的肩膀上哭醒,才发现整个世界还在继续,“陪你到世界的终结”—个不过是诺言的玩笑罢了。失去呻吟的一瞬间,我以为我会变得不可理喻,无法想象的颓废,我以为用尖叫声可以冲淡所有的不满与委屈,可是一切还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心境而改变,世界仍旧是沿着既定的规律前行着。而我,只不过是在心境的虚妄中挣扎,面对这缤纷的世界,我显得是那么的幼稚。
《在丰收的季节中相遇》
封收,丰收。这样的名字怪怪的。“笑笑姐……老大……笑花……”,你
总是这样的叫我,在每一次放学的中午和傍晚。
短短的头发,稍微带着点卷儿,你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风格。走在放学的路上,你总会屁颠屁颠地跟在我的车后,我们废话连篇的大声谈论着琐事,完全无视别人的存在。直到我说上车吧,你才关住话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便干净利落地跳上了车的后座,你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像秋日里的风铃叮叮当当地愉悦着我。风吹乱了头发,你撩弄了一下,便继续打开了你关不住的话匣子。每每看见自行车上,你随风晃荡的身影,我便放心了。你还是原来的那个小朋友,跟在我后面给我安安全全送回家的小朋友,真的好想就这样的呵护着你,但同时又好怕,你离开我的自行车,行走在另一条我看不见的路途中。
秋天亦是冷的,当阵阵冷风吹到我们的身上,才真正感受到,我们穿的真的好单薄,互相安慰便是我们通往心灵深处的慰藉,我们一定要走下去,直到毕业,也别忘了我们曾经快乐的时光。
《迷失在丰收的季节里》
走在回家的路上,你离我好远好远,我下车推着自行车,依旧默默地走着,就这样的习惯于陪你走着,走过了不知多少个的傍晚与清晨,你还在我的右边行走,可少的是我们之间的话语,但至少我明白,你不是因为其他的缘故而远离我,而是因为她,那个人,对我恨之入骨的人。我从来都不会想到她会是我们之间的隔阂,终究发生了,我们就从此形同陌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封收曾经说过“不求一辈子朋友,只求曾经相遇并拥有过”,我一直都记得,我不愿还是朋友的最后一刻,还把伤痛留在彼此已留存的记忆中,只希望这一切都当没有发生,你依旧是我的小朋友、小不点,这是一场未完结的梦。
秋天亦是冷的,当我们头也不会地离开,心比身体更冷。
《我与你,情与仇》
早晨我老早赶到了学校,只看到一个身影在我的课桌前乱晃,是她!周南希,对我横眉竖眼的“地主婆”。我心里渐渐地发毛了,身后出了一身冷汗,“她在干什么?或许是……”我走进了教室里,她看见了我,便猛的把什么东西收到了她的身后,躲闪着离开了我的位置。“莫名其妙!”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正准备摊开书早读,却感到椅子坐上有两根长长的钉子,我摸着裤子,却已硬生生地刮了一道口子。霎时间我死死地看着周南希,她却若无其事地和她的同桌玩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把那两根长钉子拔了下来,我忍住了,没有拆穿她报复我的“把戏”。
我当然恨她,她不仅把封收从我身边掠走,还使得每一个和我讲话的人都受到报复,我不知道这样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让我们如此的忌恨对方。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对我说,我曾经骂过她吧,或者是得罪她了?我说我不懂,只是感觉有种被戏弄的懊恼和被欺骗的失落。每天都重复的接受她各种各样的报复,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投入正常的生活之中,脑子里溢满了她叵测的笑容,对我犀利的话语,无时无刻地刺痛着我的心。真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耐力与心机,竟然如此的狡黠与可怕。周南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同样也囹圄于这场游戏,这场她自导自演的带有戏剧性的报复里,我在这戏中,陪她继续在无休止的“游戏”。她是主角,像赢得一场战争的王者,而我躲在一隅,用心灵的“喙”舔舐着我受伤的痛。
整盘的计划中,其实有一个人一直被忽略了,那就是同样给她带来伤害的尘。秋之末,冬之初,尘告诉了我所有,我诧异了,“原谅我,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封收,真的。自从那次告白过后,我就再也没有了勇气和她说话。直到我打开QQ,看到了周南希发过来的留言,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始作俑者,把我平时所有失态的照片全都做成了幻灯片,发到了空间里,群号里,图片的旁边都是她自恋自娇的话,完全把我当作了奚落的玩偶。”尘的脸色苍白,嘴角微微咧出了血丝,或许是冬至来临的原因吧,亦或许是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地振作起来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会不屑的一笑,问题是她在作践,竟把我和你的关系杂糅到了她的身上,原本我和你、封收从来都是铁三角,竟给她鬼使神差地弄成了这样。那天体育课下学,她把封收拉到了小树林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看到封收手里捧着的些书全都被周南希打翻,逼迫她不准和我走太近。还拿你做威胁,不然逐个报复!”尘像是出气筒一样不停地吐气,最后手里的衣服也给他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现在她已经偷走了全班众多同学的东西,又一次还在操场上拿走了一部手机,却总是不承认。我恨她,恨她这样的行为。接近一年了,她从没停止过报复我,我一直在等待机会,把她所有的可恶“罪状”都公布于众。”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她对我不只是报复,还有一种恨,那种恨,我至今也不能明白。
“周南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你放过我吧!”突然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是封收,封收竟然被她夹在腋下,被死揪着不放。我顿时惊了,心脏仿佛已被淘空了一般,我发狂似地追了上去,撕扯着她的头发,嘴里边喊“我和你拼了!”突然尘来了,给了周南希一巴掌,“你太卑鄙了!”
她似笑非笑地逃离了,就只剩下我们三人,像是飘忽的落叶。香樟树下,我们就这样的迎着凛冽的风,互相注视着那些刚才被我们折腾不堪的衣着,不禁窃窃地笑了,这样的笑又像是回到了从前,拉扯着我们青葱的岁月。
《如果有如果,我们不会是敌人,也许会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会怪你,也许你有你的难隐。或许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曾经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也许你不信,进入学校的第一天,第一次和你并肩行走,介绍着自己;第一次听到新同学口中亲切的称谓。记得放学路上的对话吗?记得周末时电话那头我的声音吗?可最后依然是脆弱的友谊,这可怜的报复,毁了的是同学间的信任。
秋天亦是冷的,当我们头也不回地离开,心比身体更冷。
一周学习结束后,我回到宿舍,正好看到了以前一个地方念小学的朋友来看我,偶然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周南希的故事,我被震慑到了,这也许是个被掩藏了很久的事实,而对周南希来说这是一道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疤。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父亲抛弃了她们母子,她妈是个精神病,一天到晚为一点小事打骂她。家中的拖把已经被她妈打断了好几个。有那么一天,她没再接到妈的电话了,过了好久才知道她妈背抬走了,听说是被送到了其他地方疗养,平日里口口声声重复着“我没病,我只是太暴躁了。”可是,她还是被110带走了,原因是裸奔。周南希收到的通知单是:您好,您母亲已确认为精神质患者。下面便是一张五千多元的结账单,要周南希支付,“没有办法了,爸留下来的存款仅够高中三年的学费,再说也所剩无几了,就算不吃不喝,也不能……不行,不能让妈没有生活的依靠。”周南希推开家中的门……
周南希缺失的是家的温馨,她在节假日为妈赚钱,她找过爸爸,却杳无音信。她学习也好过,也有喜欢过一个男生,他叫范宇尘……
这样的故事让我动容,让我揪心。是这样的一个家,让周南希有了不健全的性格?我竟开始渐渐同情起她了。
《我是坏女孩周南希,你是谁?》
卢晓笑,都是因为你和封收,尘才会那么讨厌我,让我们连同学都做不了。可如今呢?你的“铁三角”呢?还不是被我一手摧毁了吗?是不公平的命让我这么做,对你们来说,失去的只是友谊,而我失去的却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尘每次看到我都笑的那么好看,说话都那么温柔,甚至有的时候都会主动的关心我,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重拾你们的友谊吗?你懂得什么叫被生活控制、囚禁的痛苦吗?你根本不懂从小就被当成笑柄的委屈……
我低落的在路上游荡着,随后进了一家网吧,打开了QQ,知情的卢晓笑还在线上。
“晓笑,你告诉我,尘为什么这样一直恨我?”
“他之所以不理你,因为…”
“为什么?”我探究着。
“我想你自己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什么,我知道?…哦 , 或许是封的事情吧 ?” 我猜测着。
“恩,尘已经笑看一切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像普通同学那样对待我?”我寻找着答案。
“……”卢晓笑沉默了。
我急切地“说啊 ,为什么”?
线的那端的晓笑依旧沉默着。
“我不想这样……你怎么不说话……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能……他冷漠的眼神还是没有变,不看我,不说话,当我只是空气”。 我几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你知道的,尘是一个心地很善的人”,
“那他为什么没有原谅我?”我重复着这个疑问。
“他不想对你造成太大伤害”,卢晓笑淡淡地说着。
“我知道、我明白了,我真的不想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回不到以前?”
“难道你认为在这份情感面前,一个人为了自私而去掠夺本因属于他人的幸福,还让她们关系恶化,尘会原谅你吗?” 晓笑赋予哲理地说着。
“如果这一切不能改变,那么我将选择永远的毁灭,不会有一点的瓜葛,因为你们同样也伤得我好深,是因为你们,尘才对我大打出手。”我无助地责怪着。
“我只劝你,以后不要再插手别人的那份情感了,即使是你最好的朋友”
晓笑冷静地回答着。
“远离,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我倔强着。
“唉!”晓笑叹息着。
“晓笑,我只能在QQ里才能对你说心里话”,我脆弱地低语着。
“你就是这样,不受到深的伤害是不会放弃、何苦呢”,晓笑劝慰着。
“晓笑,谢谢你!我们不再聊了吧,88”我带着忧郁的心情下线了。
走在已被雨淋湿的街面,任凭微雨浸淋着我的思绪:也许我真的伤害了你,但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恶意,直到现在都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尘,你不了解我。如果我选择离开,会不会更好呢?
《总有属于我们的季节》
陌生得如此冷寂,就像寂寥的夜一般,声音碎了一地,却听不到任何的动静,悄无声息,不带走半点尘埃。却在氧气隔绝的一隅,发出了细碎的声响。到了,传到了隔绝的另一片天际。寂寥中的孤云压抑这整个夜空,更加昏暗了整个天际,雨下了,淅淅沥沥,像是断断续续哭泣找不到家的孩子。这,便是我们,不被人理解的懵懂的我们,就算所有一切都不对我们赋予任何同情,只要隔绝现实,我们便得以重生,依旧绽放在属于我们的雨季。雨渐渐停息,屋檐上的雨滴滚落到我的手心里,像是流尽的最后一滴泪珠,尝起来甜甜的,舌尖滋润了好久,不免使我欣慰地笑了……
周南希走的那一天,身上穿得好少,但你微笑着走了,在我闭目的一刹间,我似乎感到了你在注视着我,那便是紧紧的凝望……。不知那一望是包涵着多少的仇恨与高傲,你微笑着的样子便是记忆中最扭曲的脸庞,只不过那时的你已脱去了伪装,面具下的你终于露出了你的面目。就算这样不甘心地走了,但我依然祝福你。
“周南希,你一定要努力地走下去,我们的曾经一直都在,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即便是恨我……”我泣不成声地朝她喊去,拽着她的衣袖,我拉住了她,她却“嗯”了一声,便走了。流转去的,是时光波动的暗涌,永远埋葬了曾经。
周南希会继续和她的母亲生活在一起,我相信她随着时光的磨砺,会变成有情有义的人。
如梦的年华,在接受阳光雨露哺育的同时,也会有些坎坷、纠结和伤痛,快乐的尖叫和受伤的呻吟,不正是我们成长的拔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