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苏东坡的博弈800字

2024-11-01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依据辞赋体的主客问答、设词非难的特点,我们认为《赤壁赋》中显然隐含这两个苏轼,而且两个苏轼在搏斗着,一个试图劝说另一个。一个即“苏子”,一个即“客”。

  黄州四年,形同囚犯的谪居生活,苏子内心仍然怀念着心中的那个“在天一方”的“美人”。此时,作为“客”的苏轼以其悲苦愁绝的乐声意图打断作为“苏子”的苏轼的梦想——曹孟德不是不可一世的英雄吗?他曾经气势汹汹地想席卷天下,囊括四海,而今他不也是一抔黄土、冢中枯骨吗?还有那个羽扇纶巾的周公瑾,谈笑间强虏飞灰烟灭,不也是跟着灰飞烟灭了吗?由此可见,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蜉蝣、小小的粟米,我们只能幻想着随着神仙一样心鹜八极、神游万仞,还不如珍惜眼前的婆娑月影,临风把酒,品赏悲乐,来抚慰一下我们干涸的心吧。

  一般说来,悲剧具有毁灭感,也最能带来崇高感伟大感。既然不能像英雄一样叱咤风云,既然大英雄的盖世功业也会烟消云散,既然不能像神仙一样自由往来、任意东西,何妨不看淡一切,看淡一切才能超然于一切呢?人生多苦,欲而不能,苦上加苦,干脆卸下欲念,自在皆人生,自在才能与物齐寿,与宇宙天地齐寿,山间一壶酒,秋月春风等闲过。如此有诗意的人生才是苏子曾经苦苦追求而不能得的功业。至此,作为“苏子”的苏轼和作为“客”的苏轼达成了默契,这种默契是通过自医而不是通过他医完成的,是自我的不断调整的结果,幻化成一只凌空飞舞的孤鹤。

  《赤壁赋》作于元丰五年(1082年)即苏轼谪居黄州的最后一年。此期,他已经摆脱“乌台诗案”以来时或寻死觅活的惶恐无措,融汇了儒、释、道三家思想,以佛道两家的辩证思想和无为、超脱思想来驾驭汲汲求索的儒家事功之心,从而能战胜贬谪的无尽苦痛。儒、释、道三家思想在苏轼身上合流,促使他终于在时间与空间、小我与大我、小宇宙与大宇宙、有限与无限的相对统一的认识中实现了自我的突围和超越,苏轼的《自题金山画像》一诗满怀豪情地宣言:“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在困顿偃蹇的角落中不是一味去舔舐自己的伤口,惠及亿万黎庶也是实现自我功业!因此,政治流放不再是打击而是成就了伟大,正如余秋雨先生说:“苏东坡成就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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