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香烟的女孩(14)
深灰的蓝色格调衬衫,皱巴巴的牛仔裤,棕黄色的鞋子。一头略带斑白的卷发,犹太人似的高高鼻梁,眼睛锐利的犹如一把尖尖的刺刀,短胡子有疏有密的整齐排列着。大约四十多岁的他,走进来了,脚步迅速而有力,脸上夹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矜持。他走进来的一瞬间,全班一片唏嘘声,皆指目其人。“wow ,my new teacher
is a uncle。”简七拨了拨头发,妖娆的说着。十几个男生乘虚而入,发出诡异的叫声,以此起哄,假装笑得前俯后仰。很显然的是,老师似乎并不在意。他轻轻的把书扔到了讲台上,然后说:“Please do not talk English because uncle is not understand 。If you talk ,please go out 。”全班哄堂大笑。花冥吼了一句:“起立。”全班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各干各的事情。自然有人用挑衅的眼光看着老师,老师的状态依旧没有变化过。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一个单词“uncle”,然后诙谐的说:“你们可以叫我Uncle,在你们面前,我承认确实是真的老了。如果让我再年轻20岁,你们这些小鬼早就被我扔出去了。”然后后面一排的男生齐刷刷的说:“So what ?”
你看着这一场老师与学生的局面,总觉得是教育乃至社会的一种可笑至极的讽刺。当然你觉得像自己的这样一个问题少女突然有这种想法,也是一种黑色幽默。简七把耳机线伸入衣服里面,一只手撑着头,袖口特别长,刚好可以挡住耳麦,桌子上的书摆的很高却并不整齐。教室里的浮躁气氛一直没有压缩下来,你也终于明白,原来这种班级老师简直就是一件透明物。只是,你没有想到的是,老师竟然一只脚踩到了讲台上,然后气愤的说:“******都回来干嘛的,不想学的都他妈的给我滚走廊去。”全班先是一片寂静,接着就是一半的人都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然而,你没有出去,只是不想而已,至于为什么,也就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简直就是闹剧,闹剧,闹剧。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耻笑着身旁的一切,而你却并不狂妄,因为你同样也耻笑着自己。走出去的人也许只是虚荣的耍酷与所谓的表现欲望,你知道自己跟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一无所有。他们活得很嚣张跋扈,他们似乎活得张扬四射,可是你都明白他们的人生其实只是一片空白。这片宽阔的空白,需要用什么来填补呢?吃、喝、玩、乐。比如凌晨三点他们的头像都一直闪烁着,比如会为一场游戏的胜利而熬夜,比如为一场演唱会而旷课,比如习惯了白昼颠至。看不起任何人,也看不起自己。这些只是你的推测,只是一些片面的了解。始终是残缺,始终是青春里最深深的残缺,连唯一的坚持也没有。不知道其实成绩拔尖的人是否也会彷徨,是否荣誉的背后同样也看不清楚属于自己的天亮。他们不会,他们不会,你一直这样以为。
有些东西也许总是来得太及时,就在走出去的同学过了一分钟,突然全校收听一个临时广播校会。于是,老师只能组织好全班坐在教室里。当他们从走廊里走进来的时候,脸上有着一种阴险与得意的狂妄笑容。有几个男生,从讲台后面绕过去,在老师的后面做了几个极其不雅的动作。你真的不知道这其实又有什么实际存在的意义,或许,太多的人就是这样干着一些自己明明知道错误的事情,但却依然乐此yu疲。广播里的声音很急迫,很严肃,是熟悉的教导主任的声音。这副嗓音,全校都是领教过的。何况现在是拿着广播室里的麦克风,听着真的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同学们,请认真收听这次广播校会,我校有两名同学已被开除,由于做出了不符合中学
生的不雅行为,严重的影响了我校的校风。同学们,千万不要过早的摘下青春的禁果。我们是来学习的,可是我们都来干了些什么?…好了,今天的广播校会就开到这里。”破旧的广播音响一直震动着。至于,这个青春的禁果,虽然没有说的含蓄,可是没有人不明白。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容,这次全校的掌声第一次拍的这么又整齐又响亮。有的时候,你也会去猜测,究竟他们是真的笑,还是真的不懂,还是只是为了掩饰一些什么。当然,你也知道,似乎这些不该自己去猜疑,也没有任何资格去看透别人。
其实,对于这样的问题学生,你不知道老师该如何去应付,如何去面对。只是,你明白也许老师能够做的,可以做的也不过是一个提醒的作用。而能够身体力行的只有学生自己本身,其他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一些什么。也许,仅仅是一个轻微的点头,或者是一份检讨书。一个学生能碰到改变自己一辈子的老师几率真的很
少,其实,最为可怕的不是能不能碰到可以重新塑造自我的老师,而是有些老师永远也不曾了解你,永远以一种放弃的态度去对你。而老师却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而让一个学生如此轻易地放弃了自己。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永远就像是一团谜,怎么参也参不透。
“How do you live ?你想要怎样的生活?我希望这是所有同学可以去思考的问题。用张空白的纸写下来,晚修前收齐。释纪,你可以帮我收么?”老师当时两只手放在讲台上,很正经的说。可是,你却觉得老师的这个方式其实很表面很形式化,你觉得这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师,自以为可以有绝对的资本改变学生的老师
。可是,你没有拒绝这个要求。当时,老师一说话,你感觉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也莫名其妙的点头了。不过,当老师说完下课的时候,你就开始后悔了。这群学生,有可能会交作业么?只是,你听到老师说完下课,全班一片欢呼,欢呼声里夹杂着刻意的大吼,刻意的怪异声音,特别刺耳。突然“崩”的一声,全班一阵惊慌,原来是好
几个威猛的男生把杂物间的墙壁几个人一起竭尽全力的踢,有种墙壁要倒下的感觉。他们的校服足足有3颗扣子没有扣,胸肌袒露在外面。
记得曾经老师说过,那是一种不成熟的青春的表现,一种近乎病态的毁灭。而你,学着去原谅任何一个人,就像上弦曾经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一副面具,面具的背后或许会是一个闪光的灵魂。”学着给别人一个机会,其实更多的是,你想给你自己一个可以善待自己的理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有的时候,你真的好想好想
为自己做一件事,为自己找一个可以一辈子坚持的理由,一个可以让你把梦撑到下一个天亮的支撑点?并不是像阿基米德那样可以有一个翘起地球的支点,只是仅仅需要一个可以支撑起自己生命的支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