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目送最后一辆马车消失在夕阳尽头时,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喧哗的舞会,终究只是醉生梦死的挥霍。
她依旧美若天仙,依旧是亚特兰大最富有的贵妇,然而华丽的舞衣,微涩的美酒,矜持有度的媚笑只是她心甘情愿为自己带上的面具。她清楚她在折磨自己,但是面具戴久了,就会摘不下来。瑞德的离开,更坚定了她伪装坚强的决心,尽管那颗心早已被苦难折磨的不堪一击。她甚至开始讨厌她的白色碉堡,那不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家,而是一座冰冷到令人窒息的坟墓,她的感情,就在这样的冰点慢慢固结。
她没有换下那身舞衣,瘫倒在沙发上。风吹帘动,灯光越来越暗,她恍恍惚惚,只感觉自己在黑暗中坠落、坠落……她本能的要去抓住什么,哪怕只是一片枯叶,但至少会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彻头彻尾不给人留一丝希望的向四周蔓延。
一阵眩晕,她试图睁大眼睛看清四周的一切,却只看到漫天大雾。好熟悉,熟悉到畏惧。她开始奔跑,漫无目的,和以往一样,她只知道只有不停地向前奔跑才能不受伤害。跑了好久好久,舞衣早已粘在身上,但她不敢停下,她感觉四周有好多可怕的怪兽,只要她稍作喘息,她立刻会被撕破咬碎。感谢上苍,她看到一丝微光,恍惚中她感觉那光有家的味道。她加快了步伐,但当她跌跌撞撞得跑到灯光前时,她有一丝浅浅的失望:不是她的白色“宫殿”,是座教堂。她犹豫着,四周的黑暗和浓雾向她聚拢,似乎要把她吞噬,她冲进教堂,迅速关上门。安全了,她舒了口气。
当她镇定下来,她开始审视这个房间。房子很久,气味很难闻,一盏旧灯苟延残喘似的发出暗黄色的光。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她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她理理头发,整理好她的舞衣,踮起脚皱起眉,试探着向前挪去。试图看出他的体型:甚多驼背, 瘸腿,身体严重不成比例,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正当她满脸厌恶地盯着他时,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丑陋的脸。”他躲避着她的目光,失声叫道,“果真有如此丑陋的人吗?难道是——”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给她带来灾祸,但旋即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