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我想告诉你,世界上没有人必须死,除了你——和那群食屎徒!”愤怒驱使着哈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大吼。
伏地魔手中的魔杖一抖,他的愤怒在膨胀:“阿瓦达索命!”
哈利竭尽全力地牵制着伏地魔,不让他的魔杖对准德拉科,他们不用魔杖地交战着,那把魔杖像拔河中的红绳,不停地来回浮动,游移不定。
“陋居。”哈利对德拉科轻声说。
德拉科费力地站起来,艰难地在原地转了个圈,他随即在那个方向消失了,哈利的伤疤疼得更加剧烈,然后,他和伏地魔的灵魂像两颗相撞后返回轨道的小行星,回到了各自的世界。
“马尔福!”搀扶着哈利的罗恩和赫敏同时惊叫道,一个黑色的身影伴随着地板上的大片血迹浮现在洗手间的门口,随即重重地倒下,哈利注意到他的左衣袖被血迹浸透了,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
“他分体了。分体恢复。”赫敏用魔杖指着德拉科的袖子,平静地念道。
更多的血流了出来,马尔福的袖子突然空了,无力地垂下来。
“分体恢复。”赫敏对马尔福丝毫没有客气,哈利真担心她的咒语会不会把马尔福的整个人都“恢复”到墓地去,然而那只手长了回来。
“你对他真‘不客气’——你为什么不在我分体的时候用这个咒语?”罗恩一脸怒气地问道。
“如果你能忍受失去整条胳膊甚至半个身体的感觉,我倒很乐意那样做。”
“谁把它弄来的?”罗恩指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马尔福,强调着“它”字。
“我。”哈利苦笑道,抬了抬手臂。
“那就负责把他弄出去。”罗恩斜眼撇着马尔福,眼里全是厌恶和鄙视的表情。
“我不把他弄来,他就要死了。”哈利争辩着,努力回忆两年前斯内普对马尔福念得那个唱歌般的咒语。
“速速愈合?”哈利用拉丁文念道,但那些暗红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神锋解除?”
那些部分已经凝固的伤口还是没有丝毫起色。
“我妈妈说过,许多黑魔法的破解方式是把它的咒语用降调说出来……”赫敏的突然接茬让哈利感到有些惊讶。
“你妈妈不是麻瓜?”
“不是,是……食死徒。”赫敏发现她说错了,立刻补上:“曾经是食死徒。”
赫敏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她……是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女巫,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对黑魔法很感兴趣,于是加入了……食死徒,然后……伏地魔死了的时候……她就跑了,嫁给了麻瓜,假装自己不是巫师,所以……”
“所以你被马尔福他们称为泥巴种?被纯血统看不起?”罗恩问。
赫敏慢慢地点了点头。
“可是,当伏地魔复活的时候,可以通过黑魔标记再召唤她,如果她不响应,不是就必死无疑了吗?”
“不知道。她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以后,我看过她的左手手臂,那里什么都没有,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伏地魔死后我把他们的记忆恢复了原状,她从澳大利亚回来后——直到现在依然很平安。”
“那她就不可能是食死徒——或者她的标记印在别的地方,你根本觉察不到的地方。”
“这……我好像记得,小时候我曾经看见我妈妈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形的疤痕——”
哈利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后来它消失了。说来也有些奇怪,就在伏地魔复活的那年消失的。”
“什么?”
“塞德里克死的那年。”
哈利想起自己的那道伤疤,难道他是一个食死徒?那标记又是怎么消失的?难道他这道带给他这么多痛苦的伤疤也能被消掉吗……
但这种想法却被打断了,躺在地上的马尔福醒了,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昏昏倒地!”反应最快的赫敏抢先说,马尔福的眼睛又闭上了。
“不用倒了,他已经在地上了。”罗恩嘟囔了一声。
“快说咒语,昏迷咒只能维持五分钟。”
“神锋无影。”哈利用魔杖指着马尔福,用降调说。
那些伤口组成的深深的沟壑开始滴血,它们绽开了,恐怖地扩张着,血再次源源不断地喷射出来。伏地魔刚才那一下已经够狠了,哈利真担心这下会让马尔福死掉。
“你跑调了。”罗恩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哈利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魔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咒语,期待着奇迹出现。然而,那些口子仍然在继续迸裂。
但那些口子崩裂到了极致,又开始慢慢地收缩,血液的喷射慢慢停止了:“拿一些白鲜香精。”哈利轻声对赫敏说。
“已经没有了。”
哈利知道罗恩和赫敏恨马尔福,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有太多。咒语开始不起作用,它只能做到那么多,余下的伤痕只能用魔药来解决了。
“白鲜飞来。”
“没有,真的没……”
但那种争辩声被一个飞来的药瓶一把折断了,哈利很痛苦,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不相信朋友的事情,那虽然能让德拉科免于一死,但他们的铁三角,也许就此结束了……
“我知道你讨厌他,但食死徒意味着情报。”
“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就为了一点情报,是吗?既然你想要情报,为什么不去抓伏地魔呢?”
“然后再用降调唱神锋无影,再给他滴点白鲜。”
“够了!”哈利大喝。
但曾经的铁三角中的两条边已经愤然走了出去,还嘲讽地扬着手里的魔杖。
德拉科·马尔福醒了。
“你醒了?现在好了,他们都走了。”
德拉科·马尔福沉默着,像一潭被鲜血污染的死水。
哈利俯视了马尔福几分钟,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待着。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哈利的幻影移形。
刚才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根本没想过冲出陋居去追他们,现在已经晚了……
哈利发狂般的转着圈,不停回忆着他们常去的地址。但最终他还是大口喘着气倒在一家麻瓜商店,再也没有办法把自己弄走。
他不再害怕注视着他的麻瓜好奇的眼光,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看。铁三角就这么被撕裂了,就因为一个食死徒……
一个食死徒。
他的闪电形伤疤突然在他眼前映出,闪着诡异的绿光,随后,那道闪电在哈利的视线里翻转了一下——
它变成了一个S,华丽的蛇形S,如同一条正在蜿蜒缠绕的巨蟒。
难道,这就是食死徒标志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