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山内,一位隐士仰天长啸;苏门山外,一个游子驻足聆听。此时,天地与共,浑然一体。是什么让这啸声如此撼天动地,震撼人心?是什么让这个游子顿悟人生,寻得真理?
这是一次怪异的交流,一次旁观者无法理解的交流,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动人心魄。语言是交流的钥匙,通过它我们可以传递信息,感受彼此的情感。它从古至今,从无到有。啸声也是一种语言,一种原始的、原生态的语言。在这如同百兽齐鸣的啸声中,我们冲破心中虚伪的屏障,直面自己真实的内心。
人们都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拥有无限的奥秘。无数学者沉溺其中,为她奉献终生。但这远古民族文化积淀的魅力在哪里,值得我们不倦的去探寻?
文化从历史的烟云中走来,她汲取着无数文人志士最纯真的灵魂,以及在境遇艰难时迸发的最真实的感情。虽然一路跌跌撞撞,风风雨雨,但文化还是以一个清高的形象来到了我们的面前,让我们顶礼膜拜。
纸张是文化的载体,透过它我们可以窥见文化的本质。流传下来的古文无疑是文化最直观的体现。从《诗经》的《氓》到曹雪芹的《红楼梦》,从李白的《蜀道难》到苏轼的《赤壁赋》,从陶潜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到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都是文人自身品性的真实写照。灵魂在他们遭受人生磨难时让他们触摸到了自己的内心,发自内心的清雅高洁让他们看破尘世,挣开社会束缚的枷锁,回到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此时纸张便记录下了他们的挣扎与顿悟,也让我们看见了文人身上可贵的品性,这源自内心的品性让我们久久不能忘怀。
绘画是文化的另一种形式。这在宣纸上泼墨的另一种文字,看似只是自然之景的再现,但在这一笔一墨之间,暗藏了作画人此时的万千思绪。不论是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还是张大千的山水,除了绘画上的极高造诣,更多的是,透过这或深或浅,或宏伟或随意的笔墨中,我们看得见他们作画时的心情,那种随性而作的品性,是他们内心情感的流露。 中国浪漫主义画家徐渭之所以“浪漫”,不是他的画多么的细致精准,相反,他的画随性写意,冲破了当时的思维常规,将仕途失意后的心情真实的画了出来,让他的品性得以体现。他内心的波澜给他的画镀上了一层金,让后世的我们仍能看见它所焕发出的光彩。
无论是古文还是绘画,它都表现了一种文人共同的情怀,当人生经历过挫折,当内心被尘世的虚伪慢慢碾碎,零落尘泥时,他们迎来了内心的重生。凤凰涅槃,他们的品性在此刻大放光彩。可以说是文人的品性与情怀构成了文化的骨架。
当这种率真的内心成为一种习惯,当这种特立独行的率性成为人生的常客时,你便成为了一个大人物,一个让碌碌庸人只能仰望的超然圣人。此时不论你现在的生活是怎样的贫乏,你的命运已被悄然改变。历史不会埋没一个真正伟大的人,你的思想将闪耀在历史的星河中,让后人观望。
就像那位隐士孙登,用充斥天地间的啸声来回答游子的疑问,将自己对哲学的理解,人生的思考全部倾注在这震撼天地的啸声中,完成了这次心灵的交流。而那个游子阮籍在顿悟之后,潇洒做人,一切率性自然,追求真我,把“魏晋风度”发挥到极致。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内心,不同的个性,相似的经历,成就了他们的品性,让中华文人们找到了共同的精神家园。而他们高洁的品性也将永存于世,成为后世人勉励自己的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