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曾经那头乌黑的卷发中掺杂了几缕银丝时,在黑白的发浪里面,我看到了一粒金色的种子在发芽。
——题记
第一次在作文里描述妈妈时,竟然把她比喻成了一只瘌蛤蟆,而她的头发(年轻时)也被我夸张地形容为黑色的面条。
这是第二次。
寒假在姥姥家,妈妈终于可以放松地度过这种几天。不用忙碌于其他任何琐事,只是帮自己的爸妈做些家务。
镜子中,妈妈照旧观赏着自己曾经被我天真地形容为“癞蛤蟆”的脸庞,依旧是略尖的颌,比以往更为突出的颧骨,但颧骨上面的一头卷发中,很明显的有几根白发在张扬,而当一点极细微的事物在与它是两个极端的另一个事物中是,这点微不足道的事物便十分明显。
就像一头黑发上的几根银丝。
因为太明显,所以妈妈不得不去着重“照顾”一下这几位病态的家伙。
妈妈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拿起剪刀,本想三下五除二迅速清理掉这几缕白发的,但由于不能够到发端,便招呼我来帮忙。
我拿起剪刀,却不知从何下手,只能说:
“白发太多了,怎么剪啊。”
“就把最外面的那几根剪去就行了。这人总是会老的,还不到四十呢,白发就一把抓了。”妈妈略带俏皮地说。
我努力想捕捉到妈妈对即将变老的一丝怨恨,但捕蒌里却空空如也。
掉下来的白发中,也掺着几根黑发。两个极端的事物各占一半时,便也不再那么明显了。
如同几缕白发中的几丝黑发。
妈妈笑得很开怀时间,坐在侧面的我便会笑着说我妈妈皱纹“开花”了;妈妈照镜子时我便会站出来说丑娘别照了:妈妈长白发时我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妈妈从来没有害怕过变老。
因为我在波浪如黑发的银丝中看到金色的种子在发芽,虽不是从容,却满是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