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日,是“五一国际劳动节”。这天的早上我刚起来,父亲来了,站在院子外面喊着我的小名,我急忙来到窗前敲了敲窗子,告诉父亲我听到了,父亲看到了我,不在喊了,就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我梳了梳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刚穿好的衣服,拿起钥匙,快步来到楼下,父亲还站在院门外等着。父亲看到我说:“今天来把地种了,正好把院子外的那块地也翻一翻”,我说:“不忙,来的及”,然后把铁锨递给父亲,打开院儿门,父亲没有进院儿,直接去翻弄地去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柔和温暖,空气清新,树上开着花,粉色的小碎花组成一团一团的在枝上散着清香,可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开着这样好看的花。高高的杏树叶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嫩绿,像一展一展小旗在微风中挥舞。父亲说:“今天可以种地了,天气热了,土地也升温了,现在种什么都可以了”。是啊,五月了,槐花都开了,天气也该热了,这不刚站了一会身上就开始热起来了。父亲还在继续翻弄着地,我转身回到屋里,上楼打开窗子,从楼上俯视窗外,一片郁郁葱葱,小鸟飞来飞去,几个小学生在旁边的空地上嬉戏打闹,再看父亲一锹一锹翻弄着土地的样子很认真。我想起了母亲说的话:“说父亲从来就没有种过地,说父亲的手就不是拿锄把子的手”。是啊,父亲的手是柔软温暖的,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给我梳头发的情景,那画面温馨甜蜜,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倒是常听母亲唠叨,她很小就下地干活了,家里穷上不起学,一个大字都不识,年轻的时候挨饿受苦,忍受孤独,现在落下一身的病。母亲脾气不好,经常沉浸在陈年旧事里回忆她那段痛苦的岁月,经常抱怨父亲,父亲脾气温和,从不和母亲争辩。父亲小时候读过私塾,写的一手好字,注定父亲当不了农民,母亲跟随父亲注定要离开农村,离开让她不堪回首的苦难生活,才有了我们的今天,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父亲今年75岁了,个子不高瘦瘦的,退休前是一名主任医生,年轻的时候常常背着药箱出诊,很少在家,听母亲说:“生我的时候,父亲还在外面出诊,母亲一个人把我生下,父亲回来看了一眼母亲和襁褓中的我,就又背着药箱出诊了。”父亲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家很少上心,家里的活也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由于父亲长时间不做家务,母亲也看不惯父亲干活的样子,就连父亲拿刀切菜的样子母亲都看不惯。所以家里的活计就都由母亲来做。我还隐约记得小时候,一次父亲杀鸡,父亲从没有杀过鸡,下不了手,结果半死不活的鸡痛苦的扑扑棱棱乱飞,鸡血溅的到处都是,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也不让父亲杀鸡了。没有想到现在父亲对种地有了兴趣,伺弄地还有模有样的。几年前父亲得过一次心梗,很严重,送到医院抢救,出院后一直保养的不错,已经过去六七年了,身体似乎比先前得病那会儿还要好,看不出像七十多岁的人,能骑车,能赶集,胃口好,逢年过节还能喝上几口酒呢,现在母亲腿脚不好,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已经出现了老态,反而父亲更加的精神矍铄。现在家里的柴米油盐出外买菜这些采购任务都是父亲的事儿了,看他每天过的充实愉快,我心里高兴,倒是母亲令我担忧。
这不,春天刚到,父亲就把种子和化肥都买回来了,张罗着到我的院子里种地,看着父亲乐此不疲的在院子里忙碌,我的心里也有一丝宽慰,庆幸有这么小块土地让父亲活动筋骨,也算是父亲闲暇之余的另一种休闲生活吧。为了不让父亲太过老累,我换上干活的衣服,再次来到院儿外,走到父亲的身边接过了父亲手中的铁锨继续完成土地的翻整,我和父亲真正的过了一次名符其实的“五一劳动节”。
雨后的土地是濡沃的,露在阳光下,散着潮湿的土腥气味,我嗅着花的芬芳,沐浴着温煦的阳光,仿佛是置身在乡间劳作的农家女,那种心灵回归自然的安宁恬淡,让我深刻的感悟到自然的美丽,生命的可爱,活着就是一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