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
姐姐十九岁，在城里上学。
场景一：乡村
“我不管，我就是要买！”
“家里条件不好，就戴做的手套吧！”
“不！同学都有，为什么我没有？”
“家里没钱，你哥又要结婚了。”
“他结婚关我屁事！我不管！我是你女儿，你不想让你女儿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吧？”
“可是――”
“那手套又不贵，不就三十多元吗？同学们都有了，如果我没有的话，他们会笑话我的！”
“先将就一下吧，到过年时把小猪杀了，卖个好价钱，就给你买双手套。”
“啊？还等到过年？我下星期就要，不行的话，明天就把小猪杀了吧！”
“那怎么行呢？”
“哼！你不买，我，我就离家出走！”
场景二：菜市场
“买猪肉吗？”
“不，我不买”
“买些吧！”
“这猪太小了！”
“我卖便宜些，你看看，就买些吧！”
“嘿！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怎么这么烦呀！都说了不买了，还老缠着人家干什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
“神经病！”
五分钟以后――
“这猪肉怎么卖？”
“喔！很便宜的，七块钱一斤。”
“这么便宜，为什么不等到过年卖，好卖个好价钱！”
“哎！急着用钱，没办法――你买吗？”
“喔，这样啊！那给我称五斤！”
“五斤？好好好！我马上就称！”
“您拿好，这是五斤肉，总共三十五元。你给的钱正好！”
“天气这么冷，你也早点收摊回去吧！”
“我知道了，谢谢您！”
场景三：礼品店
“这手套多少钱？”
“哟！您眼光真好！这手套呀！是本店的新货，看您来得及时，这手套只有一副了，不然这样吧，给你便宜点儿，三十八元钱。”
“三十八元？可我只有三十五元钱，我家在乡下，还有几元钱是留着坐车回家的。”
“那不行，三十八元我都亏了，你要买就买，不买就走，还有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我买――我买――”
“这就对嘛！看您手冻得，是自己戴吧！对自己要好一点有钱不是藏着掖着的，花出来多干脆呀！”
“麻烦你把手套放在袋子里吧！”
“啊？不是你自己戴呀？”
“不是，是给我女儿的。”
场景四：城市，乡村，电话之间
“手套买回来了，快来看看合不合心意。”
“哇！太好了！妈，就是这种！”
“好了，快去睡吧！”
“嗯！”
电话响了起来――
“滴――滴――”
“喂？”
“喂，是我，姐姐。”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手好些了吗？听说你晚上走回来脚都磨起了泡。”
“谁跟你说的？”
“姐夫说的，姐姐，别太宠着孩子，我这个当舅舅的一定要好好骂骂她。”
“别骂她，天冷了，她也应该戴一副好一点的手套了。”
“姐姐――”
“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嘟――嘟――”
“爸爸，你怎么哭了？”
“孩子，以后咱们多去看看你大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