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世界变了,林立的高楼大厦,冰凉的钢铁水泥充斥于我们的周围,在这种环境中是不是连原本柔软温热的心也变得冰凉坚硬。人人都以自身利益为中心,那些互帮互助的,舍己为人的故事似乎只能当作笑话来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适合作为一切的最高准则。于是我开始学会对任何陌生人冷漠,但却没有任何不习惯,因为其他人亦复如是。
在渐渐的麻木中甚至迷失了自我,以为冷漠便代表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鄙视他人。很自然,那些黑黝黝,脏兮兮的农民工们成为了鄙视的对象。当在街上碰到时便条件反射般地躲开,甚至以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们,并伴以不屑的哼声。
原以为我与他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但在那辆火车上,我的想法被彻底颠覆了。
在行进的车厢里,我提着沉重的包,吃力地挪动着。座位上的人们投来不满的眼光,还有几个抛
来了白眼。我想可能是我的包碰到了他们,虽然明知理亏,但我仍毫不示弱地斜眼扫了他们,嗤笑一声,潇洒地走过。我安置好包,懒懒地斜倚着一张椅子,由于是站票,所以我只能站着。心里默默祈祷下一站多下去几个人,能有空位让我坐。
正当我百无聊赖昏昏欲睡之际,火车停了下来,我由于惯性险些谁倒,几乎要破口大骂。而我的包也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砸在一个农民工身上。我有些发愣,但还是用不屑的眼光俯视他,其实我心里是害怕的,但我不愿卸下这保护自己的面具。“对不起。”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这或许也于事无补吧,该骂还是骂,并不会由于我道歉而有所变化。但即使他骂我,我也会笑着接受,从心底里蔑视他而已。他的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竟向我露出一个笑容。他是在嘲讽我吗?但为什么他的眼中只有真诚?明亮的眼睛在黝黑脸上更显璀璨,掺不下一丝一毫的虚假,有的只是土地一般的质朴。
“你要去哪里啊!”他问道,“我要去南昌。”我的语气多了几分客气。“那挺远的,我还有二十来分钟就到站了,你坐吧,我要下车了。”说完他又咧开嘴,露出了笑容,提起行李走了。当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了我的视线。我缓缓地坐下,心里五味陈杂,似乎怎么也不相信竟会有这么质朴而善良的人。我所有的表现在这一举动面前显得卑微而可笑。
从前一直以为,别人冷漠所以我冷漠,但却没有查觉是因为我冷漠所以别人冷漠。曾经冠冕堂皇的理由显得如此不堪。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那些故事从来都不是笑话,那些都是值得我们铭记和珍藏的宝藏。而身边也从来不乏温情,只是因为自己建起的重重围墙牢牢地挡住了一切,也至酷了自己的心。以为每个人都蔑视自己,所以更地反击回去,这样只能刺痛彼此,更得不到一丝温情。我们都是过冬的刺猬,如果始终背对着背只能冻死,但如果我们相拥着取暖,一切都将变得美好。
有一些善良其实从未消失,就像沙砾中的金子,只会随着岁月的变迁闪烁出愈加耀眼的光,那么透彻而熠熠生辉。雷锋其实一直都在,在你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