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喧闹而落寞的校园里并排行走的时候,我们互相憎恶,是对手。当我们安静平淡的分开时,骤然发现,在相隔天地般遥远飘渺的两颗倔强的心脏里,谊切苔岑的友情它的的确确的来过。
只是,在相处日子里我们未曾发现。这可能是在我们共同走过的日子里最大的悲哀。
嗨,还好吗?还留着那头蓬松的长发吗?有空,给我打个电话吧。我知道,我的名字一直静静躺在你的通讯录里。就像你的号码,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倒背如流。还放不下防备吗?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小家子气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女生;我知道我们一直彼此关心惦念着。只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在有气无力的存活着。现在,它在垂死挣扎。
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着牛仔裤和及其宽大的黑色体恤。上面张扬的写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颓”。晃悠着半瓶可乐不慌不忙的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面对陌生的脸孔显得泰然自若。总觉得眉眼中夹杂着藐视的味道。一根白色的耳机线从口袋里耷拉下来。你从我身边走过时,分明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摇滚乐。老师对你的叛逆竟然视而不见,简直狂到极点。让人很厌恶。生疏感由然而而生。我想,对于你莫名其妙的厌恶不只我一个。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一个下午你坐在我的前面侧身与我攀谈。举手投足间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味道。
但那时没有预料,我们的性格就像是橙与红,搭配一起时轰轰烈烈的刺眼。分开时,乏味落寞。
记得你喜欢艾薇儿。一个金发女孩儿可以用她娇小的身躯制造一场瞬间爆发全场的摇滚盛宴,你说她在花季的时候在为梦想奋斗。你喜欢她。
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放着她的《whenyougone》。但她失败了,我并没有跟随她沸腾。只是想到我们刚刚认识的那个下午。我们坐在安静的教室里,阳光充沛的照亮了所有悬浮的尘埃。你拿着那张名叫《展翅高飞》CD向我讲述艾薇儿的故事。我毫无顾忌的告诉你我讨厌摇滚,那时的我对摇滚有偏见。认为它是颓靡的象征。在强烈刺激的曲调下,金属乐器相互撞击,使一切走向消极的极端。我憎恶摇滚,讨厌颓废的烟熏妆。你当时立刻表现的义愤填膺。愤愤地站起,一个“哼”字若有若无的从你的鼻腔里轻巧的蹦出来。我也不屑的瞟了瞟你的背影。就这样停止了谈话。教室里的人多了起来,渐渐地嘈杂。你把那张专辑的遗漏在我的桌子上。阳光洒在塑料透明壳上,晃得眼睛想要流泪。留下艾薇儿那不羁的脸冷冷的面对着我。
那年vitas非人的高音横扫全国。我也深深地迷恋上了他。并排走时向你指手画脚的描述他演唱会的空前的盛况。你说,他的歌你听了一半便觉得索然无味。你讨厌扯着嗓子喊出来的高音。没有一点美感。我恶狠狠地说。你管我。便径自加快了步伐甩开你。你并没有追赶我。我留给你一个背影。你觉得我不可理喻。
我们之间互相彼此厌恶,但有那么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将我们捆绑。依旧一起去食堂,一起散步,一起肩并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当给别人填信息卡“最好的朋友”那一栏,永远都是刺眼的大字——“无”。
那年我们坐在校园的石凳上一起聊天,你说你最近偏爱日本的推理小说《池袋西口公园》。我告诉你我爱上了《傲慢与偏见》中的达西。互相把内容讲述过后,矛盾又横空出世了。你说我崇洋媚外加早熟。我骂你崇洋媚外加心理变态。同学已经对我们瞬间爆发的争吵习以为常了。几分钟的愤怒过后我们相视一笑。心里却耿耿于怀。
我们经常在课上不务正业。在数学笔记本上涂涂画画。我要当畅销漫画的画家。你则幻想的要去巴黎,成为世界瞩目的设计师。在本子上写下共同的豪言壮语。憧憬着似童话的未来。
曾几何时,我们在某些方面愈加相似。这并不是好事。
我们不再看那些外国书籍,不再闲暇时举着封面花里胡哨的垃圾文学。在某一个时刻如出一辙的爱上了三毛。彻夜不眠的读那些真实的故事。渴望旅行。对文字有着深深地迷恋。于是我们悄然的成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