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高考语文现代文阅读题,有一篇是林清玄的《阳光的味道》,我已给历届学生分析讲解过多次,总觉得有深味,每一次的阅读体验都不一样,至今印象颇深。本周的阅读练习题,我又甄选了林清玄的散文《白玉盅》,可能是我总被他非凡的眼光和视角打动。他把司空见惯的苦瓜比作白玉盅。在他看来,“在所有的蔬菜里,苦瓜是最美的。”平常的事物,在他的眼里却是最美,因为他懂得如何品尝生活的味道。他也懂得如何珍惜平常生活中的最美,而我却不能。
年轻的林清玄因第一次失恋而一夜之间“须发皆落”,并制定了一个“唯美的自杀计划”。但是,又觉得这样死去似乎还有些缺憾。于是,他决定看完最后一本书,也就是看完印度的《奥义书》后,再“告别爱情”。圣典《奥义书》漱涤了林清玄的魂灵,使他茅塞顿开并放弃了“自杀的计划”,还去请教一位禅师。
林清玄问:“怎么修行啊?”
禅师说:“饿了吃饭,困了睡觉。”“这,人人都一样:饿了吃饭,困了睡觉!”“同样是吃饭和睡觉,却有不一样的结果。凡人吃饭时,左顾右盼,想这想那,千般计较,万般思虑;睡觉时,颠倒梦寐,梦这梦那,患得患失,思绪万千。修行者,吃饭就是吃饭,睡觉就是睡觉,别无他念啊!”林清玄醍醐灌顶,陡然开悟。他在禅师的点拨下,走向了“觉悟”之路。接下来,他的写作从“旭日东升”进入“镜花水月”。那清净淡泊、恬静自然、含蓄内敛、蕴涵佛理的文字,描绘着一幅幅富有禅意的空灵世界,像一面面镜子印映着人间百态。平凡的道理,别样的文字,朴素而清新,平淡而隽永,犹如混沌人世的一片净土。
很多东西是悟不透的,百思不得其解。凡人之所以很俗,是因为天天为了生计,为了吃饭和睡觉而奔波操劳,要么整天都在深谋远虑衣食住行,要么从未反思人性善恶因果劣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
吃饭是吃饭,睡觉是睡觉,别无他念。一般人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