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书包带自由落体,最后瘫倒在床上。
一切动作都显得很流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开电脑,努力地在书包底部摸索,试图找出应该快窒息的眼镜盒。一声沉闷的金属摩擦声过后,黑框的眼镜浮现它该有的模样。矫正交叉重叠的眼镜架,不经思索的就戴了上去。
眼前的景象却越加的模糊了。
再费力的把它摘下来,找出眼镜布,擦拭。
一抹,原本浑浊的镜片就清晰的像刚买来的一样。可是,那些浑浊现在去了哪里?是吸附在了眼镜布的表面?我想,应该不是。
其实这不仅仅是浑浊,而是另一种生命体的另一种存在方式
那它,又是什么?
是寂寞?是堕落?是消极?还是进取?不,通通都不是。
它,叫做——记忆。
在心里,记忆一直是很奇妙的东西。摸不透属性,因此一直都无法给它一个明确的定义。它会让我哭,会让我痛苦;它会让我笑,会让我幸福。于是,我很努力的去备份我的记忆,开始尝试着记录些片段。自以为这总该万无一失了,却渐渐明白,这也无济于事。记忆总会在不经意间溜走,无法挽留。还挺讽刺的,竟然留不住那么细微的生命体。
但。记忆,从某种角度来说,是被迫删去。
就如同眼镜一样,它不在乎记忆存在于生命的表面,它在乎的只是它可以停伫而已。眼镜布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抹去眼镜的记忆。它夺走它的记忆,也不知会抛去哪里。那儿,也许会是所有记忆的堆砌。
而我们呢?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没有眼镜那么幸运。明明知道有些记忆的存在,会拖住前行的脚步,却没有勇气删去。总是无法淡去这些记忆来过的痕迹。最痛苦的记忆似乎最不容易删去。最幸福的记忆总是会消失的无声无息。
不可以活在记忆里。它就像一层薄纱,蒙在我们的眼前,眼前只是一个朦胧的轮廓,无法把正确的路看的清晰。
记忆是个朦胧的东西。让我们在清晰中模糊了自己。
空荡的街景,转身,望去,
它被遗落于如此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