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终于还是到了高二分科的时候,我选择了学文,你选择了学理,就像走到了一个三岔口,我向左走,你向右走。
我花了一学期的时间来考虑未来的方向,在“学文路子窄”的声音中到新的文科班报到。那天的阳光明亮得让人眼睛酸痛,令人记忆犹新。夏天的空气依然炙热,夹杂着些许青草的香气。我们在那个岔口微笑着道别,走向不同的方向。其实我一直注视着你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转身,心中微微的不安。
向左走,向右走,每一边都是崭新的开始。我不喜欢强硬地给左、右安上什么名字,它们只是方向的代名词罢了,为什么要被无辜地贬低?就像文、理两个研究方向不同的学科,为什么不能被人们平等重视?为什么说学习不好的人才凭借学文混上大学文凭?
左、右有对错之分吗?
每天仍会在一起学习,只是你口中全是电离方程,我开口闭口也都是历史与哲学,心却依然贴得很近。谁说道不同,就不相为谋?
时间飞得悄无声息,你我也奈何不了。每当看到我背历史的“痛苦”的模样,你总会得意地笑道:“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选择学理呢?”我的朋友,听到这句话我真的很难过,不是因为觉得选错科,而是因为你对我的不了解。选择一个方向之后自然要付出艰辛的代价,背书很头疼,但你面对复杂的电路图时不也得冥思苦想?
我常常会回忆起我们一起的每一个片段,湛蓝天空下挥动的球拍,一起买的笔记本,夏天的凉茶,冬天的围巾。直到那个分点,就像一道笔直的光线,准确无误地把我们分到了左边、右边。
你不满划划分分的制度,我觉得这样也好。如果没有了左右,世界失去了方向感,依旧会恢复成原始的混沌。因此感谢左右把世界分得清晰。
那天的路口会一直留在我记忆深处。阳光明媚,反而把远方映得模糊不清,谁也不知道向左走或向右走的结果,两个少年立在明亮夺目的阳光里,互道一声珍重,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开始了崭新的未来之路的初程。
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