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天真的走着,没有在意,风会吹散我的头发,雨会打湿我的衣裳。没有想过,将留在身后的脚印叠在一起,将几多失落的梦,串成一个个故事。
当树叶开始从我头上落下的时候,当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凋落的时候,我仅拾得几篇断续的日记。那时候交通没有现在那么方便,爸爸妈妈也总是很忙,因此,暑假、寒假总会去外婆家住一段时间。
记得每次爸爸都会开着笨重的摩托车,载着我去外婆家。然后还要顺着一条小河流走很远的路。所谓的小路,都是细细的沙砬,边走边故意让沙溢进鞋口,使脚和沙来个亲密接触。仿佛是走到了小路的尽头,便到了外婆家。站在路上就能看见房子,屋后有一片翠绿的竹林。春天,东风一吹,可见小竹笋隐隐崛起。外婆家总是没有什么可拘束的,年龄大八岁的表哥就带着我“上山下河”了。
印象最深的便是门前那片稻田,以及两棵橘子树,稻田的周围种着桃树、梨树……我总是站在树底下,仰望着外婆帮我摘橘子、桃子、梨子,阳光透过树叶折射在那片片橙色、粉色、黄色上,瞬间,它们像琉璃般五光十色起来。接过一只只橘子、桃子、梨子,用手剥去覆盖着的一层皮,放进嘴里,甜得沁人心脾,现在想起都觉得有口水漫出嘴角。还有那 蚱蜢与蜗牛,趴在叶子上,让表哥抓来折磨。
本来是怯怯的,最终经不住顽皮的诱惑,便学着表哥玩起它们来。橘子树下的含羞草,真的很调皮。曾几何时,我用手去触碰它,它的叶子便卷缩起来。那时,我还傻傻的把它们扯开来,至于它们的结果,则是被我糟蹋得不成样。只是很可惜,自从外婆家搬离那边后,便没有再见过含羞草了。
如果翻一下我的日记,日记的第一页便是一张全家福,是爸爸妈妈结婚时照的。爸爸妈妈的身后,一个身材并不魁梧,头发斑白,四方大脸上嵌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他正是我出生后几个月便去世了的外公。
我最喜欢走进外公和外婆居住过的房间,那是一间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房间里,折射到一张破旧的床上,躺在这张床上我便会进入梦乡。梦总是甜甜的,梦中,有外婆、表哥,有橘树、桃树、梨树,还有外公,他们在向我微笑……温暖的午后,记忆飘回了现在。
不想遗忘记忆深处的外婆家,恐时间久了,它们会由于藏得太深了而无法在我需要时从我的脑海里倒出来。于是我选择用记忆的文字将它们一一记录下来,好在我生命的晚年将之装订成一本厚厚的备忘录,然后静静地坐下来,微笑着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再一页一页的翻开,慢慢细嚼,慢慢品味。那种感觉一定很奇妙,很美好。它是多种感受的交融,如茉莉花般清新,如满天星般可人,如薰衣草般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