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们喜欢用笔刻意去描述一些心绪,企图让它们从人生词典中抹去,其不然,愈描绘,在心里却愈深刻。
古人何尝不是如此,“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的无奈孤独的晏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迟暮孤独的李商隐,“独钓寒江雪”的清高孤独的柳宗元,他们总在诗文中去消释自己心中的孤独,却发现,它在魂牵引魄。
寂寞在唱歌。但寂寞却没有颜色,那些泛黄的记忆,那些说不出的感觉,想隐藏,却总是欲盖弥章。那些曾经的记忆不像河水那般可以从容流走。当你独处时,那些记忆如同放在桌上的记事本任窗外的风翻阅……
我喜欢望天,看落日为天空抹上苍凉,看云朵被喷礴成一大片血红的晚霞,看飞鸟剌破天空洒下落日般的忧伤,看万物在残阳下莫名地匆忙,更爱看自己的思维在天空中舞蹈……
安妮宝贝说:“如果一个女孩在望天,不是因为她在寻找什么,而是因为她孤独”。不知,天空究竟忍隐了多少孤独天使的眼泪,难怪每次望天,眼角总有一种湿湿的感觉。
北纬36度,安妮宝贝把它定为孤独的纬度。在那个纬度,不在有多少形影孤单的人在夕阳下徘徊断肠……我喜欢看夕阳,我自认为北纬36度那儿,夕阳拉长了我的影子,我喜欢影子在我的身后扭曲伸展,我一直企图用歌声与舞蹈来诠释夕阳,直到我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孤独一缕一缕在心中扩散。
夕阳如梦,梦魇如昨,而昨已埋葬在孤独之中。
当冷月带走最后一抹残阳时,当身体融入无尽的黑暗时,当我看到月芽儿又流浪到天边时,我看到寂寞在刹那间绽放,我想躲藏,但我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于是我开始摸索,在黑暗中追求光明,在孤独中寻求快乐。即使黑夜再深,寂寞再深,我也不会害怕;即使被黑暗笼罩,被孤独侵袭,我也不会畏缩。我相信黑暗过后是光明,孤独过后是奇迹。
有位哲人说:“耐得住寂寞,忍得住孤独,也许才有奇迹的诞生。”独处时,思考则冷静,静思时,感悟则至真。司马迁的“无韵之离骚”,是在长久的煎熬和漫长的孤独中诞生的。鲁迅在夜深人静之时,点燃一支烟,将笔化为匕首,加以心中的呐喊独自一人与那些粉饰太平的伪君子唇枪舌剑。
我在午夜孤独的时刻醒来,在黑暗中无数张模糊而又清晰的脸,在午夜里漫延,一点一点地散开,让天空的幽蓝溢满我的眼,然后伴随寂寞和孤独一同离开。
杨槐花宛若飘然飞雪撒落在人家庭院,青石砌成的古井里,小铁桶在井壁碰出的清悠回响,让空荡的庭院寂寞不再。雨丝中袅袅撑起的红色油纸伞,与漫天飞舞的精灵相依相伴,让江南小巷孤独不再……
孤独的心,在静静地等待,在改变,在歌唱,等待孤独后奇迹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