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波罗眺望着远方,碧蓝色的眼眸深情的注视,
他的眼如同深邃的漩涡。
他的意志占据了脑海,
他望着这片深爱的土地
马可波罗觉得热血激荡了全身。
他浅棕的头发,疯狂的张扬。
扯得他发根生疼,
马可波罗觉得自己已不是自己,
他迷失在这片疯狂中。
他行走在四十五度缓慢的斜坡。
隐晦的光明拉伸了他的影子。
影子斜插在沙土中,
衬着沙漠的表面光滑。
他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走,
机械如僵木。
坚固的皮靴深埋土地。
无意识的沙粒疯狂的将他的血肉割碎。
他咬咬牙,
继续行走。
远古的韵律在悠扬,
他一步步的脚印与他的心新生了某种契合。
他感到,
脑海的野兽在嚎叫。
无论这是否是他的鲁莽,
他必须守着某种信仰,
像一个虔诚者。
他没有忘记华都的某种打击乐,
升华了他的心跳,
将他的心置于某种境界。
他联想起了大地。
从那一刻起,
他不会忘记。
他的右手搁在脸前,五指紧握,像是某种誓言。
他的左手牵着皮具,那一端是意志坚韧的骆驼,那不输于他的脚步声。
它坚定地迈进这片死亡领域,紧紧跟随他的主人。
它的后方紧随着他的儿子,
那是一只健壮的骆驼,所以大部分的行李都压在它的肩上。
他并没有呻吟什么,
只是伸长了脖颈,像是在骄傲。
当然,它的健壮并不是像养尊处优的娇马油光锃亮。
他是沉稳的,不张扬的,
一如它的母亲。
他冲着恐惧发出了悠长的号角。
远处的远处,
传来幽悠绵延的羌笛声,
那声音被狂暴撕碎。
但马可波罗听到了,我们不知道那是否是他的内心。
金黄色的驼铃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在狭小的空间回响,
然后冲破物质的阻隔。
传入大地。
马可波罗率领了他的信仰朝天际出发,
来回晃动的驼铃声契合着他脚步的韵律,
他们循序渐进的前进,
天空中盘旋的沙鹰在企图,
但他要失望了。
马可波罗朝他们绽出了蔑笑,
眼中是坚定。
疯狂的沙暴朝他们展开黑色的双翼,
露出残虐的笑意。
想要迎接他们入撒旦的地狱。
所以,
更疯狂了。
马可波罗栽倒在沙土中。
沙粒们犹如看到了亲切的晚餐一样,蜂拥而上。
不过瞬间,
马可波罗被死亡渐渐淹没。
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铿锵的打击乐。
像是要超越生命的意志,
他如奇迹班的挣扎了起来。
他像一具残破的尸体僵直,
但他还是站起来了。
他棕色的风衣狂乱的颤抖起来,像是要与他融为一体。
他有如朝圣一般,
仰望了三分之二的天空,
他并不是在仰望浮华的中世纪,
那是他心中的一片天空。
然后,继续,
朝着死亡与恐惧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