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高中一同校学弟的故事,听人说过。李嵚是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人,但是,我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在他故事的模糊框架上施以血肉。
——引子
李嵚又在床上狂想:
我是李嵚。我执着地用“是”这个字,而非“叫”。郭敬明曾言,他用“是”形容自己的时候,博得了“你好狂”的回应。但是,我不认为区区一个“是”有何不妥。
因为,我蒙受过太多的屈辱与漠视,那,这一点点儿的嚣张——自己看者,都已麻木。
我确信,世界太大、自己太渺小。我同样坚持,自己应该藐视这傲慢的外界,漠视旁人在我面前的狂。
高考来了,又走开了。所幸,我过来了。
3年前,我跳上开往南京的火车,忐忑不安自己将会有怎样的前途。老爹希望我可以在这个大城市读书、参加高考,这样远比家乡高考有胜算——高考!高考!又是这烦人的高考!
不过,我似乎让他失望了。
其实,我游历过许多地方,甚至年幼时去过美国。我也常常将此炫耀。但是,一直都与异乡萍水相逢,是蜻蜓般的过客。
不过,我仍然感激老爹,他开了家乡最大的药房,旅费是他慷慨解囊。就像去南京读书,也是他为我耗费。
那次,我真正将自己丢向一片陌生的土地。并且在那儿惴惴不安过了一年。那一年我很累,一直很累,丢失了太多的美好。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不得不——不再执笔书写我渴望倾诉的东西。
那365个日夜,我再也没有从床上一跃而起嚷着“我有灵感了,我有灵感了”将歪歪扭扭的字涂在本子上的激情。一直认为自己很累很累,提起笔一直无力也无心。
即使写出,不过是课堂上那种呆滞的应用文。
好像习惯了,将自己的感情淡忘掉,辗转在床上直到困了、倦了、睡了。
就像,刻意淡忘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我跟着母亲。老爹在我的眼中,就是钱袋子。“龙门口小区13-1-801”——我多想冲进去,看看老爹。可是,这不是我的家。这是老爹的栖息地,不是我的家。
就像,刻意淡忘南京的那一年。我本该读完三年高考的——高考!高考!又是这烦人的高考!但是,我无法在那儿呆下!此后的两年,我就变得如此健忘,除了恨的、爱的、怨的人,我难以回忆起哪怕一个旁人的名字、和他们有关的记忆。曾经,我写过“在黑夜,我为自己虚度光阴怅、悔,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又没心没肺忘却了一切”——现在,我几乎连“没心没肺”这个成语都快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