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来到似曾相识的地方,漆白的瓦房,中间隔出一条悠长的小巷,地上铺平的砖头被刚下的小雨淋得滑了,湿了,一点也没变。
甚至在墙上面的毛主席那首诗词,不知道是谁把他记下写上的,走的时候那样,来的时候还是那样。颜色似乎更深了些,但并不会引起太多人在意。只是词下面多了一位卖画的伙计,说是有些大家名作,还滔滔不绝的夸赞着,少些人在看,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有谁知道呢?
屋瓦被小雨淋过,显得精神多了。积水从屋上一滴滴落下来,落到一长排小水沟里,水更显得空澈透明,透过水能看到水中的鱼虾,似乎不该在这个地方出现,却一直在水底向我吐着泡泡。
走过转角,柳叶迎面而来“二月春风似剪刀”,也许就是说的这个,弯弯曲曲的从前长成了弯弯曲曲的现在,弯弯曲曲的春风把你吹的弯弯曲曲,像一位高兴过头的员外,更像一支翩翩起舞的女子,随着湖岸吹来的风摇曳着,起舞着。
走进巷子,我得小心翼翼。我怕惊动了屋檐上即将坠落的雨滴,我怕自己不小心在这湿滑的地面上打个滚儿,污染了这里的洁净,打破原有的属于本来的安静。
湖畔青石板上一把油纸伞,旅人停步折花淋湿了绸缎,小巷烟雨有谁看?群众听懂我悲欢。花飞雨坠才知过往剪不断,唉。
记得幼时,天也是阴着,我与母亲来到这安静的小巷,确实是安静。巷里巷外却截然不同。人们也许是习惯了他们的生活,安静的劳作着,做着生意。雨下了,正遇一纸伞店,便在脑海里留下了母亲批伞买伞的一幕。记得店家甚是热情,却不失“巷中人”的身份。他的店里是利落的,雨天显得黑些,他的伞却一点也不黑,人物山水再上面甚是高明,记忆中有一副“牧子遥指杏花村”。雨越大,我越哭泣。似乎惊到了楼上的人。洒下花瓣来哄我。瞬间,花瓣飞舞于空中,与雨儿随之落下。也许那是我最美好的童年记忆,像一个个仙子飘降,似乎天气瞬间晴朗,像姐姐甜蜜的微笑。那时楼上人与似乎与自己产生早就存在的情感。
雨渐小,伞也拿上。母亲抱着我走出店里。我垂着头,看着他们,看着我的母亲。回忆当年的情景,心里面确实激起无限的波澜与遐想。什么时候可以再回去呢。
慢慢的,我回来了。来到这小巷。再次“飘摇落花雨”——
落花雨,你飘遥在天地,
晚风急,吹动花儿太无情。
我愿意,化流沙藏湖底,
只为你,恭候岁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