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俨然暮春。近日来,也许是夏至未至,天亮得格外早。睁眼时,瞧见满满一屋子的阳光,便一下子从木板床上雀跃而起,抓起闹铃一看:不过六点而已。想再钻回被窝里温存几分钟,偏偏却是睡意全无。无奈地下楼洗漱,然后背上书包向学校进发。
暖暖的晨风将我包围,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夏天来了。但理智告诉我,现下是五月,方才暮春。公路两旁小摊林立,总喜欢停下买两根油条。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嗅到淡淡的馨香。抬头,望见满满一树的缅桂,低头,看见满满一路的缅桂。踏着缅桂铺成的小道上,哼着小曲,脑袋里蹦出一句话:这是一天的初始,亦是希望的初始。
化学老师在讲台上奋力的解说着烷与烃之间的区别,讲桌上趴到一群人,当然也有人发呆,我就是其中之一。不是不好学而是化学老师讲的课实在听不懂,若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评价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但凡他老人家教的学生都这样评价就不是客观原因了。再次努力地尝试着听听,烷与烃的区别在哪里的时候,结果依旧让我失望不已。
又是一节诗词课,讲的是苏轼的《定风波》。语文老师用她一贯得过且过的方式讲完了这节理应细枝末节处理的课。于是耐不住性子与老师叫起板来,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惊异,但很快就恢复往常的淡漠。我明白,她所惊异的是:我这个平时安静少言甚至有些木讷的学生竟会问出此等尖锐的问题。于是她讲了这个词的典故,再次带领我们细细的过了一遍,我低头浅笑,被她抓了个正着。下课,她让我去办公室找她,让我写一篇关于《定风波》的赏析文章。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屋外三角梅开得正艳,轻蔑地扬起嘴角,一些老师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学生,理科生的古文只适合浅谈么?
物理老师总是悠然自得的讲解受力分析,他称抛物线是世界上最优美的弧度,于是老是与讲台上的粉笔过不去,动不动就拿起一支扔出去。短小精悍不仅适合梁启超先生,同样也适用于我们的物理老师。正当他唾沫四溅的讲解着抛物线,一马姓同学站起来问道:“老师,您踢出去的足球是否也说明了抛物线是个优美的弧线呢?”怎料老师答道:“聪明,怎么连这也想得到。”于是他开始孜孜不倦的讲他的足球史,直到下课也没转回正题。
放了学,和同学一起回家,打打闹闹,好不快活逍遥。一股红流从校门倾泻而出,谁让我们的校服是红色的呢?同伴们叽叽喳喳在谈论着课堂上马姓同学尖锐的提问,我却并无心情。太阳不偏不倚的照着我的前额,厚厚的刘海油光可鉴,想来也该洗洗头了,于是和同伴们匆匆话别。到家洗了个头,到太阳下曝晒。说实话我挺喜欢晒太阳的,尤其是在这样悠然的五月,微风徐徐。这不,和煦的阳光把我整个人照得昏昏欲睡。我喜欢这样的五月,微风习习,阳光靡靡,睡欲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