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上亿年的夜,我知道你是因为光被挡住了才来的。”
……
“嗯,我也知道,你既不是为了陪我,也不是为了让我更好的入眠。”
——夜,你跟若冰一样冷么?
就这样子,心情抑郁的我为了避免精神分裂出了家门,那个时候是二十点还多了几分,小小的城市里,夜晚,人还是零星散散——当然,除了市中心。我嘴里念念有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在广场下的超市里换了一瓶深黑的可乐和一瓶透明的农夫山泉,走出来的时候,对眼前的那个阶梯一点也没在意……
凛冽的风就这样吹着,把路人的头发都给吹乱,此时已是寒秋。零六年的九月份是离开的时段,有个痴呆的小学毕业生哭了很久,似乎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毕业相片上的某个人。夜告诉我说,他每天就拿着笔在纸上不停地摹画,同时摆着的还有毕业相片,每次画了又擦,擦了又画,直到精疲力尽,脸上显露深度绝望为止。夜说:“月看到的永远只有一个影子,他不是在画毕业照片。而且,他在晚上二十点左右会出去到广场下的超市里,像个孩子一样对着好吃的食物流口水,然后高兴地走出来回家,他也总是要经过一段阶梯,有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拿出没有响铃的手机接电话,先是低着头,然后偷偷地将脸转过,最后,很不自在的继续回家。我经常听月说起,她觉得很奇怪,问我知道原因否,可你知道的,我反应很迟钝的,所以,总是会惹到她生气。不了了之是常事,可月还经常问起,唉,这个小学生太执着了。” “嗯,你知道他后来如何了吗?”
“这个,枫说,他后来上了中学,爱上了诗,可是他总只是写,写得只有班主任愿意去看,因为别人不愿意看,有的说,看不懂;有的说,消极。到初三快结束的时候,有几次大考,有一天夜里,他跑到枫那里边说边哭,出现了两个名字,听风讲这个初中生是在自责,最后是崩溃了,觉得,心开始冷了起来……”
第二次毕业后,堕落的初中生偶尔会流泪,却没有哭声,而且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考试与学习,自学完了高中一年级数学第一单元,升入高中后,不愿意多说话,更多的时间就是埋头做题目,而且多数也是在做数学题,好像在逃避些什么,又好像在将自己麻痹——是在强迫遗忘么?——嗯,这个问题太过逻辑化,我解不出来。——还有,我不知道他后来如何了,嗯,那个阶梯到底有多少个台阶呀?!
我喝着可乐从市政府绕了一圈,在平台上看到我的那所高中,有几个人背着书包从旁边的饭馆出来。在街上向着以前读了九年书的学校走去,被突然多起来的人流吓了一吓,我忘了,他们还需要上晚自习的。看到校门口的时候,大树倚着一个疯子老奶奶对着最后出来的一对女学生喊了些什么,她们似乎做了一刹的回应,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不停地回头,想看看那个疯子老奶奶脏黑的脸具体的样子,似乎最终是看到了,不过,过完那场夜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继续走下去还看到了一个疯子老爷爷,已没多大兴趣,便直直的向学校的后操场走去,路上碰上了久违的桂花树,然后,又被在操场里吵闹的学生吓到了,又想起操场是连着女学生的宿舍的,所以很快就静了下来,等她们闹完了,都进了宿舍,我拿出手机放着歌曲,独自一个人在没有月的夜晚来回走着,手里只剩下透明的矿泉水喝着,走累了后,在地上找了块稍干的地方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是湿的,也许是在某个时间段下了雨。……
手机放完“枫”后,我才起身回家,夜里的心冷冷的,想起写作业,又止住了,睡了……
——“夜,我的英语复习又泡汤了。”
……
“假期快完了呢,还有一天,呵呵。”
……“对了,记起若冰了么?” “嗯!?” “哦,呵呵,晚安,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