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那个秋天,那个10月分,那个星期六,那个清晨,那个瞬间,痛苦的瞬间。
一大早,就听见楼下的大妈不停地喊我奶奶,急了急了,奶奶赶紧跑上前去,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怎么了,什么事情,叫得那么急?”我也疑惑了,但并没有做什么,还继续吃我的早饭,突然,从我耳边传来一段紧张而急促的对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点去,你家老头子摔倒在饭店里起不来了,快,你快去扶扶他吧!”
奶奶听候什么也没有做,向爷爷常去的小饭店快步走去,嘴里又嘀咕道“咦——今天这老头子怎么了……”
我听后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披上一件外套,朝楼下跑去,正在我穿鞋的时候,楼上电话响了,我急着去看爷爷,不想接电话了,就往外跑,但不知怎么的,那种叮零零的电话铃声响,使我不得不去接电话,于是,我不管了,鞋穿了就穿了,不拖了。我冲到楼上,那起电话,只听见奶奶低沉的声音:
“妈在家吗?叫她接电话。”
“哦—她—她不在,什么事?爷爷怎......”我还没说完,奶奶就挂了,她这个不明不白的电话使我心里很难受。
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仰望天空,突然发现,此时的天空再也没有往常般的明亮,太阳也躲到云层里去了,留在空中的,只是那片乌云。我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忐忑不安,担心着,担心着我和蔼可亲的爷爷,你到底怎么了?
渐渐地,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穿过窗户的细缝,打在我身上,“哎——天都为我哭泣了!”我在雨点的拍打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又一个电话铃在我耳边响起,我特想接,又特不想接,于是,我开始犹豫了,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电话响了许久没有挂,我走向前一步,虽然不敢接,但我必须勇敢面对。我果断得拿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靠在耳边,心扑通扑通地跳,这次,电话里传来了叔叔的声音:“快,陶晓蕾,等你出来,爷爷不行了,就在童心路路口,快啊!”我像发了疯似的把电话机往墙角一扔,飞地冲了出去。
泪,在我眼里打滚;雨,在我身上流淌;水塘,容纳了我的双脚,水花,在我的四周溅起。哭了,连天都哭了......
到了,路口到了,一转弯就看见躺在奶奶三轮车里的爷爷,他都不动了,看见我都不笑了,“爷爷,你看呀,孙女站在你面前,你怎么都不看一眼呢?爷爷,你起来呀,奶奶三轮车里不舒服的,硬的呀,你听见了没有?爷爷!爷——爷——”我放声大哭,我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雨是雨,泪是泪,雨和泪不会融为一体,雨是残酷的雨,泪是痛苦的泪,那一瞬间,仿佛只有泪了,雨已经不存在了。
我凝视着爷爷,凝视着他,凝视着以后在也不存在的爷爷。
那一瞬间,是爱流失的瞬间,是残酷的瞬间,更是痛苦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