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知道五月天吗?”
“哦,就是那个乐队吧?怎么,你喜欢?”
……
“不是吧你!他们的歌可是大多老年人的最爱!”
“你胡说!”我坚信,因为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的青春就是他们陪的。
“你就像天使一样给我给我依赖给我力量“——《天使》五月天
主唱阿信低沉柔和的声音从MP3里飘入耳朵,低喃着我最想对他说的话。我不禁轻轻跟着哼唱起来。我自认有副不错的嗓子,于是小心翼翼地练习起他们的每一首歌。不知怎地,见多识广、参加过不尽大型比赛的我,竟在无人的房间里,因学习偶像的歌而紧张出一身冷汗!聆听。用心的聆听。一个个音符地勾勒,一个个字地描绘。半个月后,我跑到母亲房间里,自豪又紧张地要展示成果。一曲终,母亲仍一脸淡定,评价与之前每首歌都一样:“哎呦,不错嘛,继续加油。”然后继续盯着电视里的主持人——目不转睛。我不甘心!我坚信他们,五月天是与别人是不同的!所有人都应与我一般这么想!问题出在哪里?不会是偶像的,那么一定是我的问题!于是我更努力地练习,学阿信作曲,学阿信写词,学阿信唱歌。为了更好地演绎,我甚至“染指”13年来从未敢窥探的乐器界——几张拨片,一只调音器,一个变调夹,一把吉他。
每夜琴声不断。
“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一秒”——《离开地球表面》五月天
如此疯狂的练习,任谁都会看不下去。最先“暴走”的是母亲:“吵死了!你睡不睡觉啊!”说着她瞪我一眼,用力地夺去我的吉他,恶狠狠地装进吉他盒。我一声也不敢吱,生怕她一个激动把我的吉他给砸了!“看什么看!快睡觉!”门被“嘭”地带上。
一夜无语。这也许是我于母亲之间最危险的争吵,却又是最安静的争吵。从哪天以后,我仍我行我素,母亲也每天打击我以让我放弃,无奈我只好把每天的练习变成两天一次,三天一次,一周一次,一个月一次……最后我的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我自己投降”——《倔强》五月天
决裂后,母亲倒是渐渐妥协了,不再反对。按弦的左手指端的茧已经换了好几代,热情也在一天天地被一点点熄灭。手指轻轻的扫一次弦,惊讶地发现声音在房子里回荡的声音大得惊人。想想母亲每日的辛苦,我这才感到自己有多么自私,对五月天的爱似乎也没有那么热烈了。忽然觉得自己的努力有些好笑,看五月天演唱会的想法还太早,而他们又怎么可能找我这个小家伙来加入?梦想幻灭,却仍然温暖。
“这一刻独自望着星空从前的从前从没变过”——《星空》五月天
一个星期后从学校回到家里,看到母亲正仔细地擦拭着那把吉他:“哎,姑娘那么喜欢你,我有什么法子呢?”她还是那温柔的样子,似乎之前所有的怒气都不过是伪装。她转过头来,眼神撞上我的。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从此,我不再痴迷于五月天,而是如小桥流水,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