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的温度伴着你爱的温度,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四周一片寂静,一层厚厚的白雪上留着几个脚印,光秃秃的枝头上栖息着几只麻雀。寒风如刀,刮在人的身上,一阵阵似绞的痛。路上的行人都瑟缩着,裹着大衣,搓着手,急冲冲的往家里赶,不愿在这寒冷中多呆一秒。
一老一小坐在炉火前,火光使她们的影子在墙上拉的很长很长,摇曳着,与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祖母拿起一捆木材,放进被火映的金红的灶膛里。火焰很快吞噬了它们只留下点点火星。祖母又拿起木棒,把洗得发白的红薯放进热灰里,再用木棒小心翼翼的把热灰覆盖在上面。拍拍手,一脸笑意地望着我,然后便把她那烤的暖暖的手捂在我冻得通红的脚上,那份暖如一杯热茶,沁进我的心里,温暖了整个冬天。也不知过了多久,祖母叫醒了熟睡中的我,递过一个暖暖的红薯。睡得朦胧的我一看见红薯,便腾起拿了过来。手中的烤红薯还有祖母残留的温度,并没有那么烫,却仍暖暖的。它似乎比炉火更温暖,比阳光更温暖,能融化掉冬日的寒冷。剥去外面的一层皮,呈现在我眼前的便是璨如黄金的肉,迫不及待的咬一口,甜甜的,暖暖的。每当这时,祖母便会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待我吃成一个小花猫后,用手刮刮我的鼻子,擦擦我脏的嘴。又继续将一捆木材放进火中,任其饱食后,放出温暖,驱散冬日的严寒。
那时的我,必会在每天放学后去祖母那要烤红薯,而祖母好似总有温暖的红薯等着我。那时,我不会长同龄人都长的冻疮,因为祖母总会在我吃红薯的时候为我暖手暖脚。她的手虽如树皮般枯老,但却总是温暖的。祖母就像阳光,融化了雪,驱散了寒冷。虽是冬日,却洋溢着别样的温暖。
时光悄悄流逝,岁月使她本就不多的黑发也被白发代替,使她本就满是皱纹的脸上又多了几条水流过的痕迹,使她本就枯瘦的手又小了,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就连那时年幼的我也感到害怕,好似一阵微风便能带走她。
祖母是在冬天的时候走的。还未进入冬天,我却感到异常寒冷。那时的我还小,但却也明白祖母再也不能为我暖脚,再也不能给我温暖的烤红薯了。
进来又是冬日,父母已将我带入了城市生活,看见了街头卖红薯的老人,我不禁又想起了冬日里的祖母,在老屋里为我烤红薯的情景,心中好似有一股暖流淌过。我似乎又感受到了烤红薯的温度,感受到了你手的温度。
冬日不再无情,不再寒冷,因为你烤红薯的温度和着你爱的温度,温暖了它,融化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