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1600字

2024-11-08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而真懂文字的人都会晓得,不动声色,更需功力。  
 
而真懂阅读的人,亦更晓得,阅读,不仅仅是一种快感,一种搏斗,说这话的人,只能称为浅层的阅读者。好的文字,一向带有杀伤力,一类倾城美色,令你血压升高,屏住气息,手脚无措。这样的文字,对于阅读者而言,更多的是一种伤害,而非愉悦。一类鲁迅、卡夫卡的小说就会这样不动声色的杀戮读者。他们的文字在讲述生存之荒谬,人性之冷漠的同时,无有指引我们出路。读完了他们的小说,我们会更无灯火,更处在暗里、更寻不到立锥之地。可我们还是要读,我们还是如饥似渴的想在他们的文字里寻找出口,我们还飞蛾热恋着光般热恋着他们的文字。  
 
我们是典型的阅读受虐待者。  
 
而那个温暖的下午,令我冰雪覆背的那篇小说,它的芳名叫《现实一种》,它的作者就是现在大名赫赫的余华。  
 
从此,余华的小说,盐般撒进了我的阅读范围。我四处搜寻他的文字,一篇一篇的,一本一本的。  
 
 
这无法接受直接导致的后果是很久我未去找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来读。  
 
可后来,我还是忍不住,读了,读的时候一直抱着警惕之心,可直到读完,我知道我错了。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里,虽然煽情,但又开始隐忍,且小说里人物的语言对白一类民谣,每个人物都因这对白栩栩如生,风俗画般显现在我的面前,我又开始热爱余华的文字,并期待他能出更好的作品。  
 
《兄弟》出现了。  
 
当我掩上《兄弟》下半卷的最后一页,我不知道怎么来评说《兄弟》这部小说。《兄弟》一若《活着》般煽情,且煽的有过之无不及。而文字,余华曾特有的诗化语言,在《兄弟》里开始呈沙化特征。我且摘抄一段《在细雨中呼喊》:“我的弟弟最后一次从水里挣扎着露出头来时,睁大双眼直视耀眼的太阳,持续了好几秒钟,直到他被最终淹没。几天以后的中午,弟弟被埋葬后,我坐在阳光灿烂的池塘旁,也试图直视太阳,然而耀眼的光芒使我立刻垂下了眼睛。于是我找到了生与死之间的不同,活着的人是无法看清太阳的,只有临死之人的眼睛才能穿越光芒看清太阳。”文字是内敛和隐忍的,而同样写的是手足之情,《兄弟》的语言却放任自流,大段的排比,大段的无用的话语出现,在整篇小说里比比皆是。例若关于“屁股”的描写,就反复循环,好似要搞阳关三叠,却叠的不太押韵。我对描写屁股本身没一点意见,优美的屁股就应该描写,可这样放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描写屁股,林红的屁股即若天香国色、倾国倾城,大家也会很快的审美疲劳。  
余华说,他的书写放开了,他不接受任何批评。  
我看余华的散文,知他亦喜鲁迅的文字。那么我摘一段鲁迅《女吊》中关于女吊出场的描写:“她将披着的头发一抖,人这才看清了面孔,石灰一样白的圆脸,漆黑的眉毛,乌黑的眼眶,猩红的嘴唇。”而同样是写女吊,作家柯灵在《神。鬼。人》里,描写完女吊的面貌做派,跟着来了句:“那神情实在是很令人惊心动魄的。她冷峻、锋利,真所谓‘如中风魔’,满脸杀气十足。”对比一下,那个杀气十足?鲁迅就是鲁迅,后面的文字,他断不会写出来的,他一向不擅长在文字上画蛇添足。而一个优秀的作家,对自己赖以为生的文字一旦“放”任,那是一种沦落。  
朱大可先生在《甜蜜的旅行》里阐述煽情主义的话语策略时提出这些策略特征:“这种策略包括:1.确立具备市场价值的话语姿态(这个过程是内在的);2.寻找大众关注的文化(历史情结)母题;3.寻找大众热爱的故事或(事件与人物)模式;4.采纳高度煽情的叙述方式。” 无须置疑,《兄弟》一书里,余华将这些特征毫不客气的全部囊括,余华就此踏上了与余秋雨携手的红地毯,开始了他与大众的甜蜜旅行。  
一直认为饿死不是作家和艺术家应有的宿命,可当读完《兄弟》,我很难过,这难过与天才的走失有关。西方的各类艺术,都有贵夫人、资本家、附庸风雅者来赞助,我们的艺术家有人赞助么?赞助到他们不要迷失。这不由的让我想唱一首歌:  
借他借他一口铁锅吧  
让他吃好穿好好好生活  
借他借他一口铁锅吧  
让他睡好住好好好创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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