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骂骂咧咧地不情愿地到女孩的房间,就准备摆出另一种态度。
房间——
女孩房间的灯还亮着,女孩把手中的信,认真地把它装在信封里,样子恬静而安好。长而直的黑发,更让人感觉,她,如洋娃娃般柔弱,如琉璃般易碎,如子夜般坚强。她,把放在枕头下的羽毛,拿了出来,认真地粘贴在信封上。这,是一封寄往那个地方——天国的信,要认真地去保护。
门外——
女人好几次放下要敲门的手——因为如果就这样敲了门,她的颜面何存!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的。于是,她把敲改成吼着让女孩开门。她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可是,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在她的后面,有着另一双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聚集成了罪证。
女孩开了门,伴随着门的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女人尖锐的吼声:“你怎么开一个门都要这么晚!是不是我给你的待遇太好了……”这时的女人把她之前积蓄的怨恨全部都发泄到女孩的“慢”动作上,女孩咬着唇,忍耐着,“接受”着这刺耳的噪音,高分贝,耳朵生疼生疼,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哎——我说你有没有在听啊!”女人像一只聒噪的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突然,女人停止了说话,房间里静得出奇,只剩下女孩的呼吸声和女人的喘气声。女人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一个地方——女孩的书桌。
书桌上,一封白色的信,静静地躺在那儿。是的,白色,美好的颜色,纯净的颜色,象征着天国的颜色。它不受世事影响,只是静静地,在那儿。
女人大叫:“我说,你开个门怎么这么慢,让我看看!”眼里分明闪着愤怒。女孩扑过去拼命地想要保护那封信,但女人的力气太大了,把女孩推倒在地,手掌渗出了血丝,女孩丝毫不觉得痛,只是,拼命地拼命地想要保护那封信,它实在是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她牺牲生命。
女人看完了信,冲着女孩笑了笑,然后开始一点一点撕掉,同时也把女孩的心一点一点地撕碎。泪花开始在女孩的眼中积蓄,然后,绚烂地绽放。女孩开始绝望,她不再乞求女人,她站了起来,挥手。然后,“啪——”女人的脸上出现了鲜红的五指印,女人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女孩缓缓地开口:“当一个人,被你折磨到绝望时,你会尝到苦果的。”
弟弟在墙壁后,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出“戏”,尚未成熟的眼里,却闪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阴险。
女孩,开了门,跑出这个家,跑出这个已经没有温暖的家,与其说跑出家,还不如说跑出这个狼窝,跑出埋葬了她唯一的希望的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