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记得印度诗人泰戈尔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生命在疾驰着,生命在衰败着,生命像荷叶上的一颗露珠。”也就是这样的一颗微不足道的露珠震撼了我,震撼了我的灵魂。
——题记
不记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是一个晴朗而又“灰蒙蒙”的天,就像我的心情一样,糟糕至极。话题追溯到一小时之前:
“你周测又考了80多分?”母亲怒气冲冲的拿着一张多是相交线的试卷走到我面前,然后“砰”的一声,将那张试卷放在我面前的书桌上。
“恩。”我望着母亲那阴沉沉的面容,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
“你这次怎么考的这么差?”似询问,又似陈述。
“我太紧张了,以至于……”我还没说完,母亲又说“紧张紧张,每次都是紧张,你有哪几次是不紧张的?”
“我……”
“我什么我,从明天开始,手机没收,电视不看,电脑不玩,给我好好在家做练习题!”
“不行,我抗议!”
“抗议无效!”
“你……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凭我是你妈,凭你是我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还记得你是我妈啊?这些年来,你管过我什么?不管我学习,只是在每次考试后才问‘你考了多少?’你说你要工作,没时间,可你攒的钱还不是被你自己用了!”被限制自由的我口无遮拦的嚷道。
“啪”,四周是无声的静谧,周围的空气也在躁动着,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母亲,从小到大,母亲从未打过我,这是第一次。我右颊火辣辣的疼,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飞一样的奔跑出去,不管后面同样噙满泪水的母亲。
我流着泪,走在街上,这一刻,我仿佛觉得世界塌了,母亲为我编织的公主梦也破碎了。也是在这一刻,我不知道生命对我有何意义。泪水湿了脸庞,湿了领口,也湿了我的那颗破碎的心。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走到哪里,似乎是在郊外,我蹲在一棵树旁,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时间也在我的哭声中如白驹过隙般飞逝,我的眼眶再也流不出泪了,我抬起头,一个瘦弱的身影吸引了我。那是一个小女孩,约莫九、十岁的样子,她坐在轮椅上,如白雪般纯洁的双眸里,充满了对世界的向往,还有,对河那边可以奔跑的小孩的羡慕。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她双手撑着轮椅,缓缓的撑起来,她的那对柳叶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好不令人心疼。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的流落,脸色苍白的可怕,她只是紧咬下唇,突然间,“扑通”一声,她跌倒在地上,细白的手臂瞬间染上了点点猩红。她咬破下唇,一丝腥味在口中散开,可她却浑然不知,白色的连衣裙染上污垢,颇为狼狈。可她并没有放弃,一次一次的跌倒,一次一次的爬起来,一次一次的流汗,一次一次的擦汗,终于,在她反复试了无数次后,她半躺在轮椅旁,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令人心疼而又真诚的笑容。“今天又比昨天有成就,相信很快,我便会和他们一样,能够奔跑,能够跳跃!”如此平凡的一句话,字里行间的洋溢着快乐和希望。这一刻,我被震撼了,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了那一个瘦小的身影和那一句话。
我幡然醒悟,我是一个正常人,有手有脚,却因为一件小事而对人生充满绝望,可那个小女孩,双脚残废,可她并没有绝望,相反,充满希望,此时此刻,我的脸红了,我拿出手机,在“短息”中向“妈妈”发送“妈妈,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伤了你的心,请你原谅。”发送完后,我忽然觉得天空竟是那样的湛蓝,花儿竟是那般的芬芳,空气竟是那般的清新。我转过身去,想向女孩说声谢谢,可待我转过身去时,已不见女孩的身影,我笑了笑,转身向家走去。
此后,我忘记了那棵树,忘记了那条河,也忘记了河边的小孩,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她的笑容和她的话……
初一:孤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