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得失去轮廓 曾经给你的感动 只是情绪的波动 能给的不是我 放任你沉溺自由 掩饰不了我的笨拙 就连说话都会颤抖 我被遗忘在 你遗忘的 角落
——题记
又是一个九月。对于莘莘学子来说,九月意味着新的希望,新的开始——尤其是明阳高中的学生。
林舞扬走在明阳校园内一条偏僻的小道里,表情闷闷不乐。身旁的刘紫晴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舞扬,你怎么了?考进明阳高中你应该高兴才是啊!”的确,明阳中学作为全省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是很多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每年,从这里考上北大、清华的人占了全省的60%,重点大学的上线率几乎是
100%。就连被留学专家称为“难于上青天”的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等世界闻名的高等学府,每年也有几个佼佼者顺利申请到全额奖学金。而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进来的林舞扬,居然会闷闷不乐,这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舞扬望了紫晴一眼,苦涩地一笑:她哪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初中三年她发奋读书,考上明阳,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比紫晴强。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却是——
“刘姐,林姐,这么有兴致,在这儿散步啊?”舞扬猛地抬头一看;没错,是他!就是周凌!周凌和紫晴、舞扬同是九年的同学,但对舞扬只有敬重,对紫晴却多了几分亲近。“你不也一样?”还没等舞扬回话,紫晴便已笑着和周凌搭讪。舞扬见此,心中泛起了酸意。她喜欢周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周凌对舞扬始终保持距离,而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紫晴却是十分亲密。想到这,舞扬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交谈甚欢的凌和紫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便去了教室,只剩下一脸不解的凌和紫晴。
新的学期的确是新的开始。由于成绩优异,管理能力又强,舞扬被任命为高一(9)班的班长、年级学生分会的主席和校学生会的副主席。可即使如此,凌仍对紫晴注意有加,对舞扬却不闻不问。
年级篮球赛马上就要开幕了,以学习见长的(9)班却急得团团转。虽然凌、紫晴还有班上会篮球的几乎都报了名,可怎么凑都少了个人。总不能连替补也没有吧。“还有谁会啊?只会一点都行!”身为体育委员的周凌都快急死了。舞扬的球技相当不错,但她不经常打,所以没几个人知道。听到凌这句话,她忍不住了,站起来道:“周凌,算我一个。“你?”凌有些轻蔑地问道,“你会打球?”“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舞扬的性格很是暴躁,最受不了别人轻视她,“大不了我不参加了!到时候9班输了可别怪我!”“谁说让你参加来着?你加入我们也未必会赢!说不定还会更糟呢!”“你别狗眼看人低!”“谁是狗啊?!”“好了!”紫晴来劝架了,“周凌,舞扬又不是不会打,她比我打得还好,只怕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呢!让她上吧。”“我不稀罕。”舞扬说。“舞扬!”紫晴急了,却又无可奈何。“妹妹,参加吧。我可不希望9班输!”与舞扬姐妹相称的若浠雨也来劝了。“我不信,没了她9班就会输!”凌实在是气不过。“好,我不上场,我们赌赌看!”舞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9班的篮球打得确实不怎么样:除了周凌和浠雨两个高手外,其他人只能算勉强会打。与同年级的7班刚打了一节,就以25:8而被拉开了距离。凌虽然急,却束手无策。“何不让舞扬上呢?”浠雨建议道。“换了她难道就能扭转局势?”“你不试怎么知道?”“可是……”“我去劝。”还不等凌说完,浠雨就转头走了。不多时,舞扬来了,对凌说:“你输了。”“未必。谁知道你上来之后会不会更糟?”“你……”“你们俩也真是,是班级荣誉重要还是斗气重要。别闹了。”浠雨劝道。舞扬听了也觉有理,冷冷地丢下句话:“球场上见高低。”,便向球场走去。
上场后,凌马上就明白舞扬那句话的意思了:舞扬的运球、控球技术不仅是紫晴所远不能比的,就是凌自己也输她几分;命中率更是相当之高,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投了十次篮,无一虚发;其中还有3个三分、5个空心,比分马上被扳成25:33。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以她的弹跳力,盖了7班主力队员杨沐的帽,使全体队员倍受鼓舞。
“想不到你球技不赖啊。”凌缓和了口气,“我说我在球场上玩了9年你信不信?”“9年?”还没等凌回过神来,舞扬又是一个三分篮,篮球应声入网,赢来一阵喝彩。
结果自不待言:9班最后以39:27获胜,舞扬一人就得了26分。“看见了吧,谁说女子不如男?”是浠雨。“要不是舞扬,还不知道我们输成什么样呢。”紫晴也说。“你赢了。”到了现在,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你要我怎么样?”“不怎么样。”舞扬笑笑,拉着浠雨回寝室了。
“喂,林舞扬!”凌喊道。舞扬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这次算我欠你的!”舞扬愣了一下,微笑着继续走。
篮球总决赛迫在眉睫,9班的球技也日趋成熟,不再靠舞扬一个人撑场子了。可即使这样,舞扬的威名仍然在年级中传开。9班的每一个人都对胜利充满希望。
随着一声哨响,球赛开始了,对手是拥有众多体育生的6班。舞扬球技的出众,使6班派出了最强的阵容。但即使如此,舞扬仍游刃有余。“你还是喜欢凌吗?”在一次抢篮板的空隙,浠雨问道。舞扬点点头。她不想,也不能再欺骗自己。这次篮球赛,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球场上,舞扬飘逸的长发,潇洒的身影,让每个人为之倾倒,可她却无暇顾及。看到球场上配合默契的紫晴和凌,耳畔响起了那首《你要的不是我》:“你要的不是我 心碎的失去轮廓 曾经给你的感动 只是情绪的波动 能给的不是我 放任你沉溺自由 掩饰不了我的笨拙 就连说话都会颤抖 我被遗忘在 你遗忘的 角落……”该到了放弃一切、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三年后——
异国的土地,异国的草木,异国的气息,让舞扬感到异常的舒畅。三年前的那件往事,不仅让她放弃了对凌的感情,还迫使她在每一方面都达到最好,直至以全优的成绩结束高中学业,并申请到了哈佛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也许,只有与以前的环境彻底分离,她才能有个新的开始吧。
“You know,China is a country which has long history……”一个过于熟悉的声音,让舞扬一惊,不禁抬起头来。只见周凌迎面走来,与身旁的一个黑发女子谈笑风生。见到舞扬,凌却是一愣。舞扬却是微微一笑,与周凌愉快地打了招呼,便象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了。凌自从从浠雨处知道舞扬喜欢自己,心中就一直对自己当时的无礼怀着一份愧疚。可当他看到舞扬清澈的眼睛,他知道——
她已放下了他。
“祝你……幸福。”他看着舞扬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