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这话不错的。自古便有悲秋之词:哪个文人雅士不面对着秋风落叶大加感伤一回呢?可这秋,这秋得罪了谁呢?
北风劲励,凛冽地刮着凌乱的世界,雪花飘飘洒洒,为狂舞的风助兴起势。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正数九寒天,冰封雪冻。瑞雪在喧哗的城市中狂舞纷飞。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空旷的大地上早已稀少了人烟,偶尔的身影也只是匆匆的无涯过客。而只是这匆匆的过客,也裹紧了衣衫,生怕腊月的风雪凝固了胸中的鲜血。风雪越来越大,向人们展示着他雄健的肌肉和强劲的力量,连屋中的我也不得不紧了紧衣裳。
远处的山头早没了绿色,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嶙峋,像饱经沧桑看破红尘的老人一样静默地观瞧着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崎岖的枝干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枝干渐渐被埋没,只剩下了雪,无边无垠的雪,反射着远去的阳光。刺眼。
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而天公依然没有间歇的样子,反而使飘飞的雪花砸来得更猛烈了。
转眼之间,天地已如同混在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苍穹,哪里是大地,只见得眼前一片白茫茫。
白,只是白,没有其它任何颜色的点缀,只是白,白,白。
白,没有绿,没有生机,没有温暖,没有柔情,只是白,只是恶狠狠的冷色调。可这一切,岂能用一个简简单单的“冷”字概括?
猛然间,想起了某个诗人说过的话: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哦,是这样。那么:秋天到了,冬天亦不会很远的吧!哦,这样,怪不得悲秋,原来是这冬!
唉,这冬!这无情的冬,这没有生命的冬,这冷酷的冬,这该死的冬!
可是啊,可是,可是这瑞雪不正预示着丰年吗?来年的秋天或许可以多一份收获的喜悦,或许可以有更多农民的欢笑,或许可以满足更多穷苦人的温饱。这一切,不都是因为雪吗?
书上说,雪能解毒,治瘟疫,民间也有用雪水治疗火烫伤冻伤的偏方,况且常饮雪水可延年益寿。这难道不应该归功于雪吗?
墙角的数枝梅花在凌寒中独自开放,引得无数文人骚客因此有了传世名篇。而没有这雪,又哪得雪中怒放的娇颜?
可这雪,这雪从何而来?天降之乎?非也。是冬,这寒冷的冬,这没有绿色的冬,这只有着恶狠狠的冷色调的冬!
这冬,承载了千古的骂名。或许如此说有些夸大其辞,那么,它就像一棵无名的小草,在风雨中摇曳,无人问津,有的,只是无边的孤独和无尽的无奈;偶尔有人朝它望了一眼,也只仅仅为它感伤为它落泪为它同情,没有人歌颂它赞美它夸奖它,但它,只作一棵草,一棵无名的草,一棵普普通通的草,一棵甘愿背着经济浑身流满鲜血却仍要为世界贡献出自己生命中的一切的草!
啊,这冬,这冬难道还值得我们再去为它感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