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极其容易融化和消失。物欲横流的泥潭,又怎沾染得了她那圣洁的灵魂。
——题记
雪,仍没有静止。纯洁的白色依然。
雪的颜色勾勒出大地的轮廓,勾勒出一片永不会褪色的记忆。
寂寥的冬日,我陪伴母亲坐在店里,橱窗外,欢声笑语。我一扭头,发现橱窗外来了一
群青年,其中一个青年,头发被染得五颜六色,脖子上戴着一根沉重的金项链。说实话,我
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一看,就是个玩世不恭的青年。他们像几只唧唧喳喳的麻雀,没完没
了地在议论着什么。
马路上,到处堆积着落雪。一辆白色的公交车从远方缓缓地开了过来,像一个奄奄一息
的老人,垂头丧气,步履艰难。
公交车停歇在了马路上,车门打开了。车上的人像开闸了的春水,一下子挨挨挤挤地从车门
穿梭下来。我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瘦小的身影。她穿得很单薄,像一朵被无情的风雨打折
的花。她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向公交车挪动。我的心一下子被狠狠地楸紧了。这个有点残
疾的女孩,该怎么上去呢?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站在橱窗外的一群小青年,快速地跑了过去。车上一下子井然有序。整片人流自
觉地向两边靠。中间让出了一道空地。车里很安静,像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的声音,
与大地融为一体。这时,一个小青年接过这个小女孩的拐杖,将它轻轻地放在座位旁。另外
两个小青年,轻轻地扶着小女孩,这使得这个小女孩,不再像那棵庄稼地里的矮玉米,被人
看不起;再也没有像一把刀,锋利地刺在脊梁骨上的感觉,而感到惊慌失措。这时的小女孩,
已经全然忘却,自身的痛苦。
车门合上了,汽车缓缓地开走了。汽车洁白色的背影,映在了远处洁白色的天空,与地
上的落雪融为一体。
我如此眷恋这个雪天,眷恋它的记忆,眷恋它的思想,眷恋它的灵魂,眷恋它带给我的
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