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说每一段历史时期都有其独特的文化气氛例如说:没有文字记录的史前史时代是极尽压缩的蛮化。古代则是行使智慧并且进入控制生产的前期并开始运用理性思索自己和所处的世界;开始产生疑惑并且进行思辨。
中古世纪则是在一种极权的政策制度下(不论是宗教上的神权或政治上的专制)人的理性逐渐暗淡并且自我圈限在一种被视为天启的社会结构下生存。近代早期的人们小心翼翼的跨出了中世纪极权所画下的界限以浪漫人文之名作为掩护。近代则是大展科学和民主的旗帜无论是自然领域和人文范畴无不奉其科学及民主之名为规臬。
那麼什麼是现代的文化气氛 而科学和民主引领我们到了哪一种境地 人类是否终於获得行使自由意志的权利和能力 启蒙是否已毕其功 乌托邦是否近在眼前 在讨论这些大哉问之前或许得先回溯一下历史的转折。因为科学和民主所揭示的理性在古代也曾发生过闪亮的光芒。直至今日仍然留下他的痕迹於书扉之间。如:苏格拉底的know yourself柏拉图无所不谈的对话辩论亚里士多德的推理及直言及三段论式孔子以人为本的伦理观及佛陀缘起性空的诸法实相说。但这是基於理性之光以及对人类幸福之实践的学说却都遭到相同的命运-即是受到狂潮般的暴力所破坏。如同Fromm所认为:「信仰是一种沦落对领导者机器成功的不合理信仰所产生的极端破坏性。」丧失了古代哲人所揭示的自知及节制之德(自我的追寻 p。3 p。192)。
可以发现在政治上希腊的伯罗奔尼撒战争由於雅典及斯巴达内战致使马其顿之亚历山大有机可乘;而使得城邦的政治体制遭到破坏间接的让自由思辨之风气在极权统治之下受箝制无处扎根乃至枯亡。讽刺的是受教於亚里士多德之亚历山大大帝却无能接受希腊思想中「哲学王」的学说;反而成为极权的统治者无法抛弃威权的统治方式。大帝的意旨及号令乃基於使人畏惧及附属的阴影之下(自我的追寻 p。135)。
相似的历史轨迹也发生在中国。孟子所说之「城郭不完兵甲不多非国之灾也。田野不辟货财不紧非国之害也。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也。」对身为贼民而不自知的诸侯无非是一记旁敲侧击的铎音。内圣外王的思想岂非是当时淑世之必经之道。然而国与国之间的交相斗争怨隙之传播像似波浪一片挤压著另一片不可止抑。正如Fromm所谓「快而强」的脾性以及常年征战下所形塑的性格之双重影响(自我的追寻 p。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