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指落在键盘里,指尖舒开,现在是凌晨4点,2007年凛冽的冬天。思绪沦陷下来,迷糊不清。
该从那里开始呢?开始到结束,开始到开始。世事是一场盛大的回归,我们又回到最开始的那个点,相视而笑。
也许这个回归的过程太过曲折了吧。
昨天夜里有一场雨,我在那样冷清的夜里把一个人扔在床上,碎碎想,很多很多话,可当此刻我坐在电脑屏幕前时,所有都空了,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海。
这是个冬天。寒冷和夜总让人清醒,然后再度流泪,再度想些事情。
人太易于寂寞,太不安于宁静。一尘不变的生活久了,总希望有些什么事让湖水再起波澜。然后陷入深度的思考,折磨完自己,再重新回归平静,平静得久了,再沦陷,再平静。如此反复。真他妈犯贱。
小菜在某个午后问我,她说,小丫,为什么在经历那么多事之后,你还能活得这么好?我因她的问题哑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说什么都没有必要。我就一妖。也许是我太过冷清麻木了些,对所有人都好,可以和很多人说起自己的事,只要他们想听。
我不在乎他们的眼光与用心。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可不代表我要在乎你什么时候伤了我,那些事都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是太过保护自己?还是太缺乏安全感?是经历了那些事之后炼成的吧。这样一种生活方式。
去年的冬天在泪水和操场的尘土里度过,而我与小岁便是相互牵扯着在操场的边沿行走的两个孩子。那时高我半个头的小岁总是伪装得坚强,久而久之,我就真的觉得她坚强了。而当某个夜晚我窝在被窝里看她送来的作文,此时的她已经是文科生了。而因为距离她让我看到她所有的脆弱。我分明知晓她的求助,而我只能在一旁清冷旁观。
第一天考试的下午和朴素往大坪更那边行走,一路谈天说地。后来去了一个在大马路上能远看见的小殿。有朴素后来的话说是:一个不信佛的女人硬拉着一个信佛的女人去了一个寺庙,而那个不信佛的女人带着信佛的女人的MP3。朴素说那话时,我笑得发颤,朴素有张幼稚的脸,而且身体娇小,用"女人"这个词实在不搭。后来她又说,我站在一旁看你拜佛的样子,凛然得~~`不知道如何形容。
我信佛,是一种信仰。
往回走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是需要一个人陪伴的。像现在这般走过一个地
方,一段旅程。朴素亦如此,只是我们需要的那个人都不是彼此。
昨夜里很晚的时候发现小菜未睡,一场对话进行到12点。小菜说,小丫,你知道我现在觉得的你吗?不是没有人想保护,而是你拒绝,当别人看到你时,真的就觉得你需要保护,可是你把门锁着,挂个牌子说你不需要。可自己的心却又在翻涌。
"性格决定命运",忽然很相信这句话。
总是把很多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或是不顾,却就是不说出来。也许我该坦诚些事情,曾总是想要把所有在乎的人顾及,所有事做得完美,可是。你是人,不是神。
曾在悲伤的时候惶恐,想要快乐,于是追寻。后来有了卑贱的快乐,却害怕失去,所以思想盲目。
而在这个冬天才终于看清,生命本就是一个需经历的过程,快乐也好,悲伤也罢。所有的所有都是如此的真实。谢谢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是他们累积起我生命的高度。而生命的这场旅途,一路风景,心愈易苍老,亦愈易清明。